苏宗明急急下了马车,脚下打滑险些摔倒。
苏怀礼知道了苏宗明的意图,立即将即将上马车的御医请到一旁叙话。
一开始御医不愿,他毕竟是宫中御医,此番瞧看的又是勇昌候府的小世子,小世子的病况是什么人都能知道的吗?无奈之下,苏怀礼报出了自己是国丈府的人,御医这才转变了态度,尾尾将小世子的病况给道了出来。
“小世子的脑袋被砸伤了好长一道口子,伤及内里,此时他的脑袋里积於不散,这积於要是不散人就不能醒。而且小世子高热不退,极伤元气,一碗药只能喂进去几口,药理不达,则病理不治,情况很是不妙啊!”
听到御医这番话,苏宗明整个人都恍惚了。
父子二人坐上回程的马车,看着苏宗明一直沉默着,苏怀礼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好好表现一下。
“阿爹,事情已经出了,您要放宽心啊!现在首要两宗,其一就是找到良哥儿的下落,其二就是咱们是不是也要找些大夫去勇昌候府看看,多个人,多分力嘛。”
苏宗明无力的摇了摇头,“连宫里御医都没办法的事情,难道宫外的大夫还能有主意?”
他当然知道,只是说出来宽他的心罢了。然后又关心起良哥儿来,“也不知道弟弟现在在哪里,他从小到大可都没在外头过过夜,这黑灯瞎火的,天又这么冷,儿子是真担心他啊。”
苏怀礼没有落井下石说风凉话,这让苏宗明难过的心得到了半点安慰,认为苏怀礼果真是有责任了,懂事了,“难为你担心他,明日天明后,城门一开,你就亲自带人去趟张氏那庄子上,兴许半途就能把良哥儿给找回来了。”
良哥儿竟是出城了?还去找张氏?
苏怀礼被这个消息惊得脸色都变了,又想小孩子犯了错不就是找阿娘嘛,这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谁也没想过良哥儿会有勇气离开京城去。
“是,阿爹。”
回到苏宅,见着杨氏和陈氏,苏宗明省略了自己被勇昌候羞辱的情节,直接说了御医的交待。
“我的天爷啊,那小公子爷伤得这么重,这个良哥儿,干嘛要下这么重的手啊?”
陈氏慌得六神无主,脱口便埋怨。
“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勇昌候那边为避免我们找到良哥儿后把他藏起来,肯定也会派人查找良哥儿的下落。明日礼哥儿不能大张旗鼓的出城寻人,得偷偷出城。”
杨氏沉声建议。
杨氏赶在宵禁前回到了国丈府,苏宗耀一直在屋里等他。
“回来了,情况怎么样?”
杨氏便把在二房那边发生的事说与苏宗耀听,苏宗耀听后眉头紧锁,“我对这个勇昌候不了解,但听你一提倒像是个颇有手段的人。现在咱们做最坏的打算,万一候府的小世子真有个不测,良哥儿真要去赔命吗?”
“妾身瞧着二弟一夕之间苍老很多,想来是疼极了良哥儿那孩子的。”杨氏边换衣边叹息道:“良哥儿那孩子也真是的,怎么闯这么大的祸出来。要真到了那个地步,二房那边要是不能让勇昌候府满意,事情绝不会善了。”
苏宗耀重重的拍了拍膝腿的位置,“明日看吧,希望能真的把良哥儿给找回来。”
苏怀礼刚在苏宗明那里得了点好脸色,就想着要继续好好表现,他盼着小世子死让良哥儿去赔命,届时二房的家产就全是他的冯氏肚里孩子的了。所以,找得到良哥儿就找,找不到就算了,于他都没什么紧要。
次日一早,苏怀礼用过早膳就到苏宗明面前去了。
苏宗明看到苏怀礼对良哥儿的事这么积极,当真以为是兄弟情深,更为自己先前一直忽略这个儿子而感到了一丝愧疚,“礼哥儿,去吧,好好把你弟弟带回来,要是找不到他,有什么消息也第一时间让人回话,阿爹老了,这个家还得是你撑着。”
陈氏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父慈子孝,怎么看怎么觉得氛围有点不对啊?从前这二人在一堆,虽说不上剑拔弩张,但也绝对没像现在这样和谐过啊!
苏怀礼拱手退了出去,陈氏十分担忧的看着苏宗明,“二老爷,你没事吧。”
苏宗明此时看陈氏很不顺眼,先前一直忧着良哥儿的下落,没机会数落陈氏,“你盼着我有事是不是?”
冷不丁被苏宗明低吼了一声,陈氏吓了一跳,眼眶瞬间就红了。自从出了苏玫的事和张氏的事,她已经不像从前那样在丈夫面前说得上话了,她变得谨小慎微,做什么事都要揣测丈夫的心意,“二老爷,我怎么会想你有事呢?你要是有了事,这个家要靠谁撑着呢。”
“什么事都是我撑着,那要你有什么用?那良哥儿在张氏膝下养着的时候,懂事乖巧,何曾闯过什么祸?瞧瞧到了你的手里,好好一个孩子,竟被你养得惹下这么大的祸事,你让我怎么说你好?”
陈氏那里受得住这份委屈,“二老爷,张氏只是个妾,我可是嫡母,我事事为你苏家考虑,何时做过对不起苏家的事?你竟拿那个卑贱的妾与我相比,难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