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惊天传闻?
青筝和夏夙都被震得面面相覤,夏夙冲进室中,目光直直的盯着宣衍,然后又看向青逸,“你从哪儿听来了?这种混淆王室血脉的事,没有证据你可不能胡说八道。”
“倒也不算是混淆王室血脉,巴隆王爷不也是燕王室的血脉么?”宣衍喝着茶杯里的茶,说的话听不出来情绪。
“可是……可是怎么可能?”
夏夙质疑的声音很小,小到她压根就没有底气,毕竟她为什么留下来?不就是想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被亲人给算计了吗?那巴隆王爷是国储老子之事也没那么难接受了。
“细节咱们就不必追究了,只要这个结果就可以了。”搁下茶盏,宣衍认真的看着夏夙,“你现在也算是握着国储一个天大的秘密,或许他连自己都不知道呢,要是这件事暴出来,为是国储之位异人,就是你的崇哥哥必死无疑。你仔细想想,你要怎么做?”
说好的嫁去陈国,可她却带着无尽的疑问留了下来。
夏夙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想见见我王兄。”
为什么不是慕贵妃?
大概是害怕被慕贵妃给她上演苦情戏,她会招架不住罢。
青逸看向宣衍,像是在请示。
宣衍则看着夏夙既忐忑又不
忍的眼神,说,“巧了,适才青逸说你刚派人给连赫决传话,明日上午在一条叫马跳街上的一间饭肆里会面。”
马跳街原来是一条专门贩马的街,后来逐渐演变成达官显贵才能消费得起的场所,但马跳街这个名字倒是没改,夏夙从前时常到马跳街的饭肆里用饭,对那里再熟悉不过了。
崇王子与连赫决相约的饭肆就叫马跳饭肆,里面有一道马肉饭最是受欢迎。
连赫决隐隐有些预感,崇王子这次叫他前来肯定有事,而且他的行踪都在国储的监视之下,他不可能不知情,在这个时候单独约见他,连赫决很犹豫,毕竟他可不想被国储疑心他的忠心。
于是他想了个法子,把崇王子要约见他的事提前向国储做了报备,如此两边都表了忠心,不会被疑心。
他自以为很聪明,国储的人监视着崇王子,崇王子也用心腹监视着连赫决。所以,连赫决做了什么举动,他心里清楚得很。他实在想不到一个从小在慕候府长大的人会吃里爬外背叛外祖,不仅将国储之位推到了合敬手里,更至外祖为何地?
他定的雅间周围已经陆陆续续坐上了人,不时瞟向他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们是细作的身份。连赫决人还未至,监视和
探听的人便到了,合敬此举既是监视他,也是防着连赫决有二心吧。
连赫决走进饭肆的同时,宣衍和经过乔装的夏夙和青筝也跟着进了饭肆,他们直接进到一个雅间,刚坐下没多久,隔壁雅间就进人了。
青逸昨夜就用手段将这一层楼的雅间给买断只余一间,以崇王子的身份,小厮肯定不会让他留在楼下大堂,自然而然的,崇王子和连赫决一起进了他们隔壁的这间雅间。
连赫决走在后头一步,环顾了周围的环境,发现没什么异常。就算有异常也不怕,他知道国储肯定在周围派人得有人。
虽然连赫决占着长辈的位份,可崇王子是王室血脉,在没撕破脸皮之前他还是得供着。于是他主动给崇王子倒了杯茶,而崇王子也倨傲的接过去。
崇王子不开口,连赫决也不敢坐,不是因为他尊敬崇王子这个人,而是维护着彼此最后的体面。
若不是已经笃定了连赫决起了二心,连赫决又无表现得异常,崇王子丝毫不会怀疑到他头上。可惜,时过境迁,他们终究还是到了这一步。
“舅父,坐。”
这一声‘舅父’,并未唤得连赫决心里升起多少亲情,反而因为崇王子说话的口吻,断定今日是要摊牌了。他不怕
摊牌,且早就做好了摊牌的打算,只是遗憾这一层窗户纸捅破了之后,有些事情做起来就不方便了。
“谢殿下。”
崇王子没立即作声,而是纡尊降贵沏了盏茶推到连赫决面前,“舅父还不曾吃过我的茶吧。”
“王子是君,在下是臣,岂敢。”
“哼。”崇王子冷哼一声,“舅父胆子大着呢,不敢吃我的茶,是因为嫌弃我的茶不好吃,所以就去吃合敬的茶么?”
来了!
连赫决脸上的笑意没怎么变化,他本来就很沉得住气,“我听不懂王子殿下什么意思。”
“事到如今,舅父还藏着掖着干什么?有意思么?”
连赫决偏过头看向崇王子,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丝丝改变。
崇王子冷淡的斜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你自幼在慕候府长大,与我母妃情谊深厚,也深得我外祖父的赏识,我们这些做晚辈的似乎也没有轻怠过你,不知舅父是哪里想不通,竟要背叛慕候府去做巴隆王府的座上宾?”
隔壁偷听的宣衍倒没什么反应,可夏夙简直是摒住呼吸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