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婉一边走还在一边絮叨着简旺的蠢笨,压根没注意到身后有人跟着她。进了这条小巷后七走八拐,来到靠北的一个院门口,她这才左右看顾了一番,确定无人之后,往旁边的小道抄进去,随即轻轻敲响了小门。
没一会儿,门被拉开了,孙婉也突然被拉了进去,她娇嗔着吃痛一声,直听得雪娇浑身起鸡皮疙瘩。
等到门被关牢,雪娇踩着几步开外一棵歪脖子树悄悄往院子里探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孙婉与一男人搂搂抱抱直接进了屋。她真是大跌下巴,实在是想不到从前那般清纯的孙婉,现下竟是如引风流开放。
没一会儿,屋子里就传出了些许污耳的声音,雪娇赶紧走人。
去相见欢酒肆取了酒,在回梧桐山庄的路上雪娇还一直想着这个事儿,硬是没想明白,且越想心里的疑问就越多。
回到梧桐山庄后,她迫不及待找到苏瑜,将自己在上河县城里的所见所闻说了。
直听得苏瑜脸色难看极了。
当年外祖母还在世时,孙家就是当地有名有姓的大户,如今孙家虽只剩下老宅子,但凭着孙家在京城里的声望,任谁也不敢
轻瞧了去的。且不提孙婉为何会出现在上河县,她如此不知检点败坏孙家的名声,视孙家声誉为何物?外祖母在天有灵要是知道了,该是如何的难过和伤心?
此事她不能不管!
“雪娇,你再辛苦一趟,去打探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是。”
“这事出了肯定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不着急去,先到厨房去吃点点心,我让二姐给你留了水晶卷。”
雪娇心里暖暖的,“不用了,奴婢骑马进城,快得很,天黑前肯定就能回来,回来再吃。”
看着雪娇风风火火离去的背影,蝶依笑道:“回来还能是点心嘛,回来就只能是吃饭了。”
苏瑜笑了笑没说话,心里却是很在意此事。
天刚擦黑的时候雪娇回来了,她去见过孙学雍了,将孙玉溶一家几时回到上河县的事说与苏瑜听。
“孙嫣嫁的夫婿叫韦涛,是个在上河县开堵坊的;婉姑娘的夫婿叫简旺,是间酒楼的账房先生。”
一个开赌坊的,一个账房先生,不用雪娇细言,苏瑜已经能理解这两个夫婿的人品如何了。
“嫣姑娘夫妻两个虽过得不甚如意,但嫣姑娘也只是吵吵闹闹了罢了。可
是婉姑娘不一样,那个简旺老实木讷,婉姑娘从未将他看得起过,倒是这个女婿也不往心里去,全身心的信任婉姑娘,这才致使婉姑娘不论在外如何的风流折腾,他愣是没查出半点不妥来。”
苏瑜微微叹了口气,斜眸瞧着外间昭姐儿在练字贴,衍哥儿在看册子,瀚哥儿在拿着木具鼓捣他的小玩意儿,宣祈单手支颐,歪在小榻上看着手里的一本异地志。
“枕边人不知情,可知女莫若母,溶姨母绝计是不会不知道。”
苏瑜料得不错,孙玉溶是知道孙婉的遭适变故后的禀性的,可是她管不住,每每只能申斥两句,又加上简旺是个蠢慢的,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惹得简旺醒悟过来。
傍晚的时候简旺换班回来,孙玉溶正巧碰见就问了一句,“婉姐儿呢,不是说去找你了吗?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简旺想到今日娘子交待的事,张嘴便道:“娘子说她要到城外去烧香,估计晚饭前应该能回来吧。”
这不已经到了晚饭前儿了?孙玉溶心里憋着火,她很清楚孙婉又到哪儿去了。
今日明明提醒过她,孙学雍还在呢,让她收敛些,没想到
她竟半丝也没听进去。
孙玉溶有些紧张,就怕被孙学雍看出端倪,在年前给她惹出祸事来,更让她烦的是不知道孙学雍几时离开上河县,有他在,他们都不自在。
“我知道了,你去吧。”
简旺走后,孙玉溶让人去给孙学雍递话,要用晚膳。
得到消息说孙学雍与阿娘娘家的侄儿周沐年出门去了,交待说晚膳不在家用了。
孙学雍和周沐年去了相见欢酒肆,打初时相见,二人有说不完的曾经细聊,但自从见到了匆匆赶来的雪娇,孙学雍脸上的表情可想而知。作为表亲,周沐年没有回避,听到这些事后也是若有所思。
“家里的丑事本不欲让表兄你知道,但表兄既是都听见了,愚弟也不好隐瞒,真是让表兄看笑话了。”
周沐年叹了口气,饮下一杯酒后说道:“实不相瞒,婉表妹的事其实在上河县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有好几次她相好的娘子找上门去找她闹,都被溶姨母以权势相压,全都不了了之。而且上河县,谁也得罪不起孙家,就连县太爷,不也得给孙家几分薄面吗?”
孙学雍强压住心里的怒意,“这些事,京里竟是半分也不
知情。”
“溶姨母到底是孙家的人,雍弟你又离得远,谁能管得住她呢?”
周沐年说得在理,孙学雍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