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妨也有了,可真是大喜事,苏瑜笑道:“难怪今日没见她回来呢。”
“只不过之前妨姐儿出嫁时三婶那样不待见,如今瞧着也没对江家改观多少,倒是嬉姐儿口是心非,明明羡慕妨姐儿得了一门好亲事羡慕得不得了,就只会戳人家痛脚说妨姐儿嫁了个瘸子。叫我说瘸子怎么了?听说咱们的当今皇帝都瘸了呢,现在看谁还敢小瞧瘸子。”
要是换了人,肯定被孙娴这番口无遮拦的话吓得心惊肉跳,苏瑜倒不在意,“嬉姐儿和嫣姐儿年纪已经上来了,家里可有议亲?”
“嬉姐儿议了几个,三婶都瞧不上,不说娴人家家世低,就是娴人家穷,叫我说她是觉得妨姐儿嫁得不好,心里憋着劲儿的,一定要将嬉姐儿往高了嫁。三叔气得不轻,可又不敢跟三婶硬拼。今天三婶没露面,还不是因为前天因为嬉姐的婚事和三叔大吵了一架,病倒了,才没露脸。”
这些在眼皮子底下的问题都不大,苏瑜最担心的还是婉姐儿的下落,只要她一天没下落,外祖母就会担心一天。老人家年纪大了,可不敢真让她受刺激。
小欢姐儿在瞳晖院跑来跑去,手里的波浪鼓咚咚咚的响,身后的孙妤装模作样追着她,母女两个玩得很开心。
“欢姐儿,把你手里的波浪鼓给表姨玩玩儿好不好?”苏瑜微微弯
着腰,逗着已经被孙妤抱在怀里的欢姐儿。
欢姐儿迅速往怀里藏去,“不给,不给。”
“哈哈哈……”苏瑜笑得乐不可支,“你个小人精儿,还会往怀里藏,跟谁学得这样聪明呀?”
“祖母老是说她手指无缝不漏风,财心可紧了,只要是她的东西,旁人就别想玩得到。”孙妤在欢姐儿脸上亲了一口,笑着说。
“呀,原来你是个小财谜呀。”苏瑜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
“外头还是有些风,老太太请诸位姑娘进去呢。”章嬷嬷撩开帘子,望着院子里的几人说。
几人说说笑笑迈进门槛,周老太太歪在绣榻上的长迎枕上,笑眯眯的看着众人进来。朝孙妤笑着招手,“快过来让我摸摸欢姐儿的后背,跑了这么几趟,可别发了汗凉着背。”
孙妤将欢姐儿抱到周老太太面前,周老太太边摸边道:“我瞧着欢姐儿该制新衣裳准备过年穿了,今年咱们府里又添了个男孩子,得多制办几套,妤姐儿,回去跟你阿娘说说,我库房里的布匹样式都不新了,让她有空出去转转,挑几匹好料子给我们的哥儿姐姐儿做新衣裳。”
“老太太是灯下黑了,咱们这屋里坐着个绸缎庄的东家呢,怎么叫大太太到外头去转悠?”章嬷嬷嗔着打趣。
“呵呵呵……”周老太太又笑起来,“瞧瞧我这老糊涂
,骑驴找驴。”
“撷芸楼和集芳馆年前就进了好几批时新的料子,咱们府里的人谁要制办衣裳只顾去挑就是,看在外祖母的面上,一律八折。”
“我还期待了一下,以为看在我的面上不用掏钱了呢,瑜丫头怕是掉钱眼儿里了,连咱府府里的银子都赚。”周老太太佯怒,又是一副忍不住要笑的样子。
苏瑜赶紧到跟前献殷情,“外祖母您快息怒,好好好,白送,外孙女白送,成吗?”
“哈哈哈……”
她这般陪着小心的样子将周老太太逗得大笑,这笑了一通,顿时周身舒畅,她可真是有好些时候没这样爽快的乐呵过了。
“都听见了吧,去撷芸楼或者集芳馆,白捡料子做衣裳,妤姐儿跟你阿娘好好说说,叫她拉个大板车去。”
孙妤立即接下话来,“那岂不是要将撷芸楼或者集芳馆搬空?”
“瑜丫头家底厚着呢,不必替她省着。”周老太太言道。
苏瑜作势惊慌起来,“可别啊,家底再厚也备不住外祖母您这样折腾啊!”
“哈哈哈……”
周老太太笑得喘不过气来,章嬷嬷赶紧顺着她的胸口,“好了好了,瑜姑娘,别再逗老太太,别笑岔气了。”
在瞳晖院热热闹闹了一下午,苏瑜用过晚膳才往回走。
马车辗过青石砖铺就的长长街道,车室里的苏瑜疲惫的靠在雪娇
肩上眯着眼。
回到明德院梳洗换了身衣裳,苏瑜全身松驰的歪在榻上,袁嬷嬷替她掖了掖被角,“姑娘可是好久没这样闹腾了,老奴的心一直悬着,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呢,您也不知悠着点儿。”
苏瑜单手揉着太阳穴,眉宇间的疲态尚未散尽,“难得外祖母这样高兴,我可不能煞风景。嬷嬷和章嬷嬷一处去说话了,不知道我从霞晖院回瞳晖院时,听娴姐姐说起府里的事,蓉姑母情况不大好,婉姐儿仍下落不明,外祖母心里一直忧着呢。”
其实章嬷嬷与她说了不少,这些事情她也知情,“姑娘孝心好。”
“回头你去集芳馆和撷芸楼打声招呼,若是孙家的人去,料子随便捡,记我账上。”
“姑娘还记着呢,真不怕人将集芳馆和撷芸楼搬空啊?”袁嬷嬷接过采玉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