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胡四没阴止,可毛三儿则靠近马车,萧景仁便抬起执折扇的手将他制止,“你们要干什么?这可是我家的马车,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得胜赌坊想用强。”
毛三儿就看不惯这种不知内情就好打抱不平的人,“我们要找的人躲到你的车上了,与你没干系,既然知道我们是得胜赌坊的,最好少惹麻烦。”
“这位公子爷,我们看见我们要找的人跑上您的马车,我们只是想把他带走而已,既然事情和您无干,还请您不要插手。”胡四说话客气。
萧景仁当然是不可能真让人把岳云眉带走的,怎么的他与岳远还有几分交情在,“这车上没有你们要找的人,走吧。”
萧景仁冷冷开口,淡淡的气场在炎热的夏日慢慢蕴开,毛三儿神经粗体会不到。胡四却明显感觉到一重压抑袭来,冷得他喘不过气。
“你当我们哥儿俩眼瞎吗?我们要找的人跑到你车上去了,你说你护着个姑娘也就罢了,或许还能来个英雄救美以身相许什么的,你护着个大男人干什么?拜把子啊!”
毛三儿声音刚落,车室里的岳云眉像受到什么启发似的,立即学着霍静芳对她二哥说话时的软浓语调开口,“夫君,你在跟谁说话?怎么还不上车?再不回去阿娘要等急了。”
在场三个人,不,还得加上那个牵着马的寅国公府的马夫,全都一脸
滞愣。
真找错人了?毛三儿和胡四面面相觑,可他们明明看到那个胡人上了这辆马车呀,可他们明明又听到的是个女人的声音呀!
这他娘的到底怎么回事?
萧景仁想像着岳云眉说这话时的别扭模样,唇角不由自主扬起笑来,也从善如流的温柔答道:“娘子稍安,是认错人的。”
没想到世子爷这么配合,更想让毛三儿和胡四打消疑虑,岳云眉立马戏精上身,“哦,那你赶紧上车吧,快午时了,为妻肚子有点儿饿了。”
萧景仁折身上车,马夫跟着坐上去便驾着车走了。
毛三儿和胡四不甘心的看着马车渐行渐远,他们确定自己真没看错。
“四哥,怎么办?就让人这么走了?”
胡四想了想,“咱们跟上去。”
萧景仁进到车室里,岳云眉那一脸的羞涩想看萧景仁又不敢看,极不自在的往旁边挪了挪,“世子爷,对不住了哈,我也是无计可施了才出此下策,世子爷放心,今日这事绝对不会传出去坏您名声的。”
萧景仁根本不在意这个,他的目光在岳云眉身上那套看起来不伦不类的胡服上,“你为了去赌场玩乐,这么拼命啊!”
听出他话里的调笑之意,岳云眉眉角一抽。她不想坏了萧景仁的名声,自己的名声肯定也不能丢,“世子爷误会了,我去赌坊赌钱哪是有原因的,……”
岳云眉就将
关大学士的嫡子如何经不起引诱被拐进赌坊输了银子,关大学士又如何恨铁不成钢想将亲儿子送回老家去,郁夫人是如何的动容伤心,关芯兰又是如何的焦急和难过,以及在阿娘生辰之日,她们商量怎么帮关家嫡子度过这个难关,苏瑜帮着出了这主意等等……
“你是说王妃让你扮成胡人去赌坊赢银子,为的目的就是赌坊的那张凭条,好让关大学士相信他儿子去赌坊将那八百两银子给赢回来了?”
萧景仁的声音里充满置疑,岳云眉心虚的点点头。
萧景仁笑了,很好看的笑了,岳云眉梗着脖子不说真话,将萧景仁这个很好看的笑容无限放大在瞳孔中,心里莫名其妙觉得——很暖。
“我绝对相信王妃会出这个主意,可这主意的执行人肯定不是你。”
他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这么认为?岳云眉眼神移向一方,心里怪怪的,“不是我,为什么我会去赌坊?”
“王妃会出这个主意,肯定是知道赌坊是个什么地方。”萧景仁一把甩开折扇,一首王羡之的狂草词苍劲有力的挥洒在散面上,“你素来与她交好,她岂会让你去犯险?之所以你会出现在赌坊,多半是自己好奇贪玩儿的缘故吧。”
他了解她吗?干嘛把她说得这么通透?岳云眉十分泄气,“你说得不错,阿瑜的意思是想让我二哥找个人扮成胡人暴
发户,在赌坊里越露富越好,说这样才能赢钱。是临了我改变主意,非得到赌坊去长长见识,这才有今日这一出。”
岳云眉倔着嘴,鼓包着两腮,萧景仁看在眼中觉得她此刻像极了祖母屋外吉祥缸中养着的金鱼,很是俏皮可爱。“你说你二哥要是知道你去赌坊走了一趟,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二哥知道了,那阿娘阿爹那里肯定是瞒不住的,她会脱掉一层皮。
“你要是敢告诉我二哥,我现在就下车。”
萧景仁笑了笑,撩起后窗帷示意她看。
岳云眉透过车窗,看到毛三儿胡四不远不近的跟着呢。她赶紧贴到车壁上躲开,生怕被这两货给瞧见了,“他们跟来了,都走了这么久了怎么还跟着?”
“你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