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只有一点,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来,饭桌上庞德元和卫珩又高谈阔论起来,她收敛了心神夹了几筷子菜到小宝碗里,然后侧耳倾听起来。
一顿饭吃到六点多钟才结束,而直到饭局结束也没有找到机会和邵东铭打招呼,再坐下去也没什么事,吃过服务员送上来的应季水果之后苏悦等人也就出了老邵家。
此时天色已昏沉,小县城的路边还没有安放路灯照明,只有周边居民和商铺里透漏出来的瓦数不高的亮光来。
街道上正是热闹的时候,天气凉爽,微风拂面,不少流动小摊贩都出摊了。
这一条街上到处都是食物喷香的气味,还有卖一些气球小玩具的,更有不少行人穿梭在其中,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轻松惬意的笑容。
庞德元牵着儿子的手,另一边站着梁诺,在饭桌上多饮了两杯酒,现在身上和呼气间都带着轻微的酒气,而他又是个喝酒容易上脸的人,此刻脸色红堂堂的,眼里倒还清明着不像喝醉的样子。
反观和他一起喝酒的卫珩跟个没事人似的,眼眸在灯光下闪着深邃的光,冷峻的脸庞带着些微柔软的笑意。
因为酒精而显得格外红润的嘴唇轻勾着,双手插兜身材挺拔的站在那里不说话就是一道迷人的风景。
或许是因为包厢里热,他衬衫扣子解了两颗,薄薄的衬衣领就像两边敞开,衬衫袖口绾到小臂中间,露出底下小麦色的肌肤,手腕带着银色腕表,简洁中又有几分说不出的性感,就像是刚参加完一场豪华的晚宴。
只这一会儿就不知道吸引了多少路过这里的女孩子们若有若无的视线了。
女孩们还不是光明正大的看,而是走在旁边时快速的瞥一眼,然后走远了才敢回过头来仔细盯着看,和身边的好友满脸羞涩的窃窃私语着。
不光女孩们看愣了,就是庞德元都有些回不过来神,卫珩这种潜移默化的变化要是经常见面是看不出来的,只这次两月没见,他给庞德元的感觉就明显不同了。
庞德元怔愣的眼神逐渐变得悠远起来,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卫珩的时候,是在九年前。
刚满十六岁的卫珩身板还没有这么健壮,个子也没这么高,说直白点就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和他对视的眼神警惕又防备,似乎随时都能扑上来咬你一口,特别像他在林子里见到的小狼崽子。
初来乍到,长得又瘦瘦小小,经常独来独往,性子孤僻也不讨喜,这副样子可不得惹出事来了。
那时队里有几个刺头不服管教,就喜欢欺负比他们弱小的,卫珩就被盯上了,他们逮着卫珩落单就可劲儿的找他事。
部队不允许斗殴打架,他们就以切磋的名义找事,最开始卫珩还不是他们的对手,经常鼻青脸肿,一瘸一拐的回来。
可狼崽子也是狼,血缘里带着抹不掉的狠厉,吃过几回亏的卫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起来,心思也越发深沉。
训练他是最刻苦最努力的那个,不怕流汗更不怕流血,在一群普通的大头兵中他变得出奇优秀,也因此进入了更加严格的培训中。
庞德元默默看着,只两年时间,不知不觉中卫珩就褪去了当初的瘦弱,他能不费丝毫力气就把那些欺负他的人整的有苦说不出,就是知道是卫珩干的也敢怒不敢言。
因为那时的卫珩早已不是他们能得罪的人了,他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跳到了另一个阶层里。
之后的几年里他从一个没有背景没有身份从农村出来的穷小子步步高升,最后更是被推荐上了军校。
只要毕业回来等待他的是更加光明的前途,意外就那么发生了,有人可惜有人暗搓搓的快意,料想着复员之后的卫珩会逐渐变得泯然众人矣。
可他知道,有本事的人在哪都能大放光彩,事实证明也是如此,庞德元见证了卫珩从少年到青年,从青涩到稳重,从独身一人再到变成一个丈夫,一名父亲,直到如今。
现在再看眼前身姿如松的男人,和他身边静静挽着他胳膊的女人,腿边还有仰着小脑袋眼巴巴要抱的幼儿。
青年时的卫珩渐渐取代少年时期的卫珩,庞德元眨眨眼,刹时就觉得眼眶微微发热起来,这感觉就像一个老父亲看到自己一直期待的孩子成长的这么优秀而欣慰不已。
“爸爸?爸爸?卫叔叔和你说话呢。”庞乾正皱着小脸,摇晃着自家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老爸。
“啊”庞德元猛的回过神,露出疑惑的表情:“什么?”
“爸爸,你都没听,太不礼貌了,卫叔叔说要回去了。”
“回去?”庞德元眼珠看向对面的一家人。
卫珩淡笑:“是啊,我们回去了,德元哥,就在这分开吧,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喝酒。”
“后天不就是个机会,庞大哥别忘了来啊,带着乾正和嫂子一起来。”
苏悦笑道,垂眼看着在脚边打转的小家伙瘪着嘴就要哭了,才抽出被卫珩握着的手,弯下腰抱起他。
小宝立马就环上苏悦的脖颈了,调整姿势找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