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珩放下电话转身轻轻颔首,“有几分交情。”多余的话也没说。
陈干事眼珠子转了转,看出来卫珩不想多说,他也识相的没有继续追问,有身份的人都有自己的脾气,问多了反而适得其反。
他嘴角的笑意真城了两分,“那两位同志坐,坐下等,我去给两位同志倒杯水喝。”
陈干事说完就走出了办公室。
苏悦挪过去捣捣卫珩,好奇道:“我也想问,你还认识食品厂的人啊,叫你老大,是你以前的战友么?”
卫珩抬眸看了苏悦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沉沉的笑意,拉着苏悦的手坐下,低声解释,“不是战友,是小时候认识的玩伴,他小时候调皮,跑到镇边上的水库钓鱼,失足掉了下去,我那时为了填饱肚子也在那摸鱼,看到了就把他救上来了。”
“之后联系就多了,他父亲在县里有些地位,用些关系就把他弄进了食品厂当个小管事,管的就是运输这一块……”
过了一会儿卫珩说完了,苏悦哦哦两声表示明白了,然后就摸着下巴打量着卫珩,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那俩大眼,跟探照灯似的。
卫珩动了动,摩挲着手里柔若无骨的小手,眼见苏悦的眼神越来越怪异,面上忍不住浮起疑惑,“怎么了?”
抬手摸摸脸,没什么脏东西啊。
“没什么,就是发现你认识的人还挺多的,还都不是普通人,说,还有什么是你没告诉我的。”苏悦说着侧过身,抽出被卫珩握的热乎乎的手去扯卫珩的脸颊。
两手一会儿向两边分开,一会儿又挤在一起,卫珩优越的五官就开始变成了各种鬼脸,苏悦看着笑出来声,觉得这手感还不错嘛,看着紧绷绷的脸皮,摸着还挺柔软的嘛。
苏悦有些爱不释手了,卫珩无奈,感受到脸上不断传来的拉扯感,从小到大,也就他这小媳妇敢这么对他的脸了,但谁让这是他媳妇儿呢,他只能宠着了。
“坐好,不要胡闹。”
“不要,你还没告诉我呢。”苏悦的语气不自觉就软了,面上也露出了一丝小女儿的娇态,卫珩纵容的语气可没有让她消停下来。
“什么都告诉你了,最后要告诉你的是,以后有什么事都不要自己扛,那作为你的男人,我会觉得自己很没用,可以试着相信我依靠我,嗯?”卫珩神色温柔,略带低沉的声线划过苏悦的耳朵。
苏悦顿了顿,她只是养成了什么事都自己办的习惯,但听到卫珩的话她眯了眯眼睛,想到卫珩坚持要跟她来县城的那时候。
苏悦绕到卫珩跟前,看着他的眼睛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养殖场不能送货了啊,所以才要跟着我来县城。”
面对苏悦的问题卫珩只偏头望了她一眼,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嗯”,苏悦就明白了,他这意思就是早就知道了。
苏悦憋气儿,抬手就打了他一下,早知道你不吭声,还让我问人家养殖场。
被苏悦打了一下卫珩眉头都没动,他媳妇这小手打他一下就跟摸了一下似的,不痛不痒的。
他站起身和苏悦并肩只专注的看着在办公室外面跑来跑去捏雪球玩的小宝。
苏悦也看过去笑了,两人没等多久,外面就传来了发动机的轰鸣声,是张亚军来了。
看到张亚军的第一眼,苏悦总算知道卫珩为啥叫他小黑了,还和她家小黑重名了,因为张亚军真的很黑,说他黑的像煤炭一点也不夸张。
一张黑黝黝的脸上只有眼白和大白牙明晃晃的,看到卫珩,张亚军比在电话里还激动,抱着卫珩不撒手。
惹得养殖场里帮忙装鸡苗鸭苗的工人偷摸的朝这里看了好几眼,卫珩额头青筋鼓起,用力才把张亚军从身上撕下来。
苏悦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捂嘴笑,如果不知道卫珩性取向正常,她都要想歪了。
“这是我爱人苏悦,这是张亚军。”卫珩板着脸为两人做介绍。
“嫂子好,我是张亚军,嫂子叫我小黑就行。”张亚军不好意思的挠着脑袋,憨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第一面就在嫂子面前这样,嫂子一定觉得他不够稳重。
“额,我还是叫你亚军吧。”叫小黑她想的总是家里那一只。
“嘿嘿,都行,嫂子叫什么都行。”张亚军也不在意怎么叫什么,反正都是他。
卫珩挑挑眉,听苏悦这么说显然也想起了家里的那一只。
卫珩只在电话里说了需要货车用来装些牲畜苗子,张亚军开过来的货车里就铺了厚厚一层稻草,整个车厢也用绿色的帆布围了起来,在一定程度上做好了保暖。
苏悦垫着脚看了一眼车厢,这张亚军心思还挺细的。
一箱箱的鸡苗鸭苗装上车,苏悦当场就和陈干事结清了款钱,因为一次性买的多,单价比上次还要便宜一点。
冬天黑的早,现在赶去汽车站也赶不上末班车了,好在货车的前车厢里空间还算大,前面两个座位,后面还有个供人休息的小地方,三个成年人加一个小孩子还是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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