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三只小狗就已经不满足小小的狗窝,吃饱喝足以后,摇摇晃晃,就想爬出来,探索这个新奇的世界。
“妈妈,我们叫它们什么好呢?”
乔金灵本来想叫大黑、二黑和三黑,转念一想,它们的妈妈才叫小黑,听起来妈妈更像是最小的那一只。
她又很矫情地想了很多名字,比如全身乌黑只有尾巴一点白,就叫做“黑玉垂珠”:只有鼻头一点白的叫做“黑虎衔碟”;背上有点点的白色,叫做“黑夜梅花”。
可最后,三只小狗生生被叫成了“白尾巴”、“白鼻头”和“白点点”。
名字俗是俗了些,可好叫又好记,乔向前叫起来不亦乐乎,最后乔金灵也只能认了。
三只小狗都非常活泼,爬上跳下,每天都把小黑吵得躲起来,孙慧芳只能承担起照顾小狗的重担。
“灵灵,去葛奶奶家夹块煤球,天天忙的脚打后脑勺,昨晚上煤球炉子火没封好,火给憋死了。”
孙慧芳叮嘱乔金灵。
“好嘞,妈妈。”
乔金灵拿上火钳子,夹了一块新煤球,手攥紧钳子,一路小跑就来到葛老太家。
这种煤球炉子每天晚上都得封火,马虎不得,乏煤一定要扔出去,加新煤球的时候,一定要对准窟窿眼,再把炉子底下的炉门半关,才能保证第二天炉子还能继续用,不然要重新燃纸烧炭,就太麻烦了,最好的办法就是找邻居借引上火的煤球。
“灵灵啊,夹煤球的时候小心,千万别烫着。”
葛老太给乔金灵夹了一块烧得正旺的煤球,又在她口袋里塞了一把烤花生,隔着衣兜都能感觉到热气。
“嗯,葛奶奶,我会小心哒。”
“对了,灵灵,把煤球放回家,你再来奶奶这边一趟,奶奶有事求你帮忙。”
葛老太远远叮嘱乔金灵。
“好嘞,奶奶,我一会儿就来。”
乔金灵很快又折返回来,原来是葛老太想缝衣服,可眯缝眼瞅了半天,手一个劲儿打哆嗦,线就是钻不进去针眼,只好让乔金灵来帮忙。
“谢谢灵灵啊,奶奶老眼昏花,眼神儿不好用,连线都穿不上。真是老了。”
葛老太一阵唏嘘。
“奶奶,以后您要是想穿针,来找我就行,我能给您穿上100根针。”
乔金灵乖乖巧巧,找了板凳坐下来,看葛老太缝衣服,正准备再穿一根针。
“娘,我把瑞伟给送过来了,我和娟儿这几天没空。你送他去上学吧。”
乔金灵听到外面的声音,赶紧起身想走,正好和葛瑞伟撞到一起。
真是冤家路窄。
“是你?”
葛瑞伟看起来很吃惊,接着神情变得凶狠。
“是我怎么了?我又没惹你。”
乔金灵硬着头皮,昂着头,首先气势上就不能输,她也不相信,有大人在,难道葛瑞伟敢直接打人不成?
“你还没惹我?我都问过张迎娣了,她说根本没有刀疤哥,都是你这个小丫头编出来吓我的,我写的那封信是不是在你手里?你最好乖乖把它交出来。”
葛瑞伟揪住乔金灵的衣领,本来两者力量悬殊,葛瑞伟又比乔金灵高大半头。
“你说什么信?我不知道,想要信,去找张迎娣吧。”
乔金灵又愤怒又伤心,为什么张迎娣把这些话都说出来?明明两个人已经是知心的好朋友,可她为什么背后捅自己一刀?
“你别嘴硬,张迎娣都说了,就在你手里,还想留着吓唬我!告诉你,快点把信拿出来,不然我揍扁你,就你这小骨头架子,我两拳就把你打散了。”
葛瑞伟举起拳头,威胁示意。
“哎呀,小伟,你这是在干什么?快把灵灵放下来,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大人,和你爸爸一样,不学一点好!”
葛老太想上前把两个人分开,被葛瑞伟一下子推开,骂咧咧说道:“你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你就是没用,为什么不好好教育你儿子,让他成天打人?你不好好教育他,还害了我?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投胎在你们老葛家!”
葛瑞伟的话让葛老太忍不住哭了。
慈母多败儿。
小孙子说得对,自己就是没用,没把儿子培养成柱子也做不了梁,养了一身的坏毛病,都是自己做下的孽。
“葛瑞伟!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奶奶,谁生下来就会做爸爸妈妈?难道一棵树长不直,还要怪种树的人一辈子不成?自己不会长吗?”
乔金灵知道最好扣的帽子就是“原生家庭”,其实有的人就是坏,却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把罪全丢在别人身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
“你个小丫头,还敢在这地方放屁!你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葛瑞伟更加气愤了。
他都不明白,和这个小丫头无怨无仇的,为什么偏偏和自己过不去?费这么大心机,就是为了让他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