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处的怎么样?
江羡野把房间的医药箱拿了出来, 里面放了很多药,棉签跟消毒碘酒都是拆开的。
药箱被整个摆放在客厅桌子上,夏幺盯着医药箱里的各种处理伤口的药看, 偏过头看他,问:“你家里怎么这么多药?”
江羡野捏着棉签放在一旁,拆开碘酒瓶盖, 一边说:“备用的。”
夏幺“哦”了一声。
备用需要这么多药吗?
她的目光下意识移动到人的手臂处,可以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卫衣, 手腕处是微微收紧的,看不到里面是什么状况。
又听到江羡野开口:“先把耳钉摘下来吧。”
夏幺倏地回神看了他一眼, 后知后觉哦了一声, 歪头把黄相雨送的星星耳钉摘下来了。
瞧见江羡野伸手,便下意识把手里的耳钉放在他手心里,跟他的手掌心一触即离。
他捏着那颗耳钉看了好几眼, 开口询问:“你还有其他耳钉吗?这个材质不太好, 你皮肤太敏感了,不适合用这种。”
是耳钉的问题吗?夏幺还以为是因为太久没戴才会这样。
她摇了摇头, 本来都准备等着它自然封闭的, 也就从来没买过耳钉之类的饰品。
“只有这一个, 是我室友送的。”
“用我的可以吗?”
他刚说完,就转身去了房间拿耳钉, 根本没给夏幺拒绝的机会。
夏幺张了张口看着他去卧室, 没两分钟从里面走出来拿出了一个新的耳钉。
是一个字母Y。
是他的偏爱。
江羡野勾着唇朝她示意了一下。
“用这个可以吗?”
夏幺没等他开口, 脱口而出的话几乎跟他同步。
“还有其他的吗?”
相撞的话语碰在一起,如同两块圆润的玻璃, 忽然贴合炸裂, 尖锐的落地声停歇, 是无尽的寂静。
夏幺低着头,下巴埋进运动外套的领口处,稍刻开口:“我不喜欢这样的。”
江羡野盯着手里的耳钉,感觉有些发烫,随后开口,声音仍旧温和,仿佛没脾气:“我还有一个,你先凑合一下,明天有空去买一个新的吧,问一下店员再买。”
说完又拿出一个全黑的耳棒放在桌子上。
捏着棉签在耳棒上消了毒,又捏着棉签顿促一秒,随后沾了碘酒在她耳骨上擦拭消毒。
耳尖处凉凉的,夏幺歪头,男人精雕细琢的五官跟她离得很近,似乎鼻息再重一些,就能被他发现偷看了。
所以夏幺有些喘不过气来,脸颊都被无端热气烫的寸寸泛红。
他每一个举动都绅士又礼貌,刻意保持着距离,没有丝毫逾矩。
还没等夏幺反应过来,耳棒就已经戴好了。
江羡野低着头收拾东西,白灯下映出拉长的身影,他低垂着眼眸,夏幺微微抬头看他,喜怒难辨。
等人收拾完,夏幺才憋着开口,站起身跟他说:“对不起,我刚才的语气是不是很重?”
别人好心借给她耳钉,处理伤口,她还没由来的冒出那样自己都没明白的语气。
是因为江羡野对她太好了吧,让她潜意识里觉得怎么样对方都不会生气。明明她以前不会这样的。
江羡野合上药箱看她,忽然浅笑了一声。
“很重吗?没有的。”
一张冷冽的脸笑起来有些过于温驯了,但在夏幺眼里,却又忽地想起了那天他拒绝人的样子,随意散漫,脸上的笑轻浮又不入眼,仿佛一切都不放在眼里。
他是这样的。
江羡野并没有过分纠结刚才的话,又微扬了下下巴,轻声说:“转一转,不知道会不会结痂,如果疼的话注意有没有感染,碘酒跟棉签我放在茶几下面了,平常手指不要碰。”
夏幺点了点头:“谢谢。”
他没再说什么,夏幺感觉更喘不过气了,甚至有些莫名的揪心难受,她垂着头往卧室走时,又听到他在身后忽然提声。
她转过头,灯光下男人的颀长身形挺拔伟岸,嘴角微不可查地翘起来,声线半沙半哑。
“阿幺,我不会对你生气的。”
“谢谢你的晚餐,很好吃。”
“我挺很开心,不是说了么,我喜欢你把我当成,随时取用的工具一样。”
“这样我会觉得,我在你身边也是有价值的。”
即便有五步之遥,男人如同大提琴琴弦的低沉声线仿佛能够摄人心魂般,一下一下撞击着耳鼓。
擦了碘酒的耳骨处袭来更猛烈的热意。
他说:“晚安,好梦。”
第二天早晨,夏幺是被舅妈的电话给吵醒的。
清晨五点半,她开的便利店只有她一个人,进货记账前台等都是她一个人,过年时舅舅提议过让她找一个年轻的店员帮忙,向来强势的舅妈死活不乐意,总觉得自己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