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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倒是难得依着大夫人的意思，在身上用柳条洒了艾水，然后又跨了火盆，才带着宋燕柔进门。
“母亲不再去那平安寺了吧？这一次可吓死人了！”
大夫人对老太太，如今是恨不得鞍前马后。
老太太如今只怕是听不得“平安寺”这三个字：“不去了，往后都不去了。”
大夫人这才点头：“母亲，府中备好了一桌子饭菜。你们快些进去吃了，而后压压惊才好！”
老太太却看了一眼宋燕柔：“你回去，继续禁足。”
"啊？"
宋燕柔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很快苦了脸看向了老太太。
二姨娘也是上前，想帮宋燕柔求一求情：“老太太，您看……三丫头也刚回来，同样是受了惊吓了。不如您就让她和咱们一起吃一顿团圆饭，到时候妾身亲自盯着她禁足就是，成吗？”
可老太太的眸色严厉，也没有任何退步之意：“若你们谁有意见，就同她一起禁足！”
宋燕柔的眼眶很快红了，泪水噙在眼中，却不敢忤逆老太太：“孙女知道了，孙女这就去！”
老太太冷哼一声，看向了宋元：“你这丫头，我是管不了了！在平安寺的时候，还偷偷差人去给那个小厮送信！被抓之后，差点儿因为她乱说话，害死了旁家的姑娘。若不是旁人看着我老婆子的颜面，只怕就要将她丢给那些匪徒们了。
要如何教这孩子，你自个儿看着办吧！”
能让老太太说出如此绝情的话，看样子宋燕柔是真的惹怒了她老人家。
只不过宋燕柔回去禁足，旁人都没有多说什么。
反而是大夫人和宋妍娇发现，宋府的风向是越发变了。
饭桌之上，宋元因为高兴老太太安然无恙回来，所以多喝了两杯酒。
喝了酒之后，他就开始对宋朝雨不停地夸赞。说若不是有宋朝雨，只怕还不能这么快地找到老太太。
甚至连宋嘉阳都夸赞宋朝雨遇事不慌，分析透彻。
大夫人和宋妍娇对视了一眼，二人的眸色都阴沉了下来。
尤其是宋元也看向了肚子高高隆起的柳姨娘：“好啊！我早就该将你们接回来的！如今雨丫头是能留在咱们身边的丫头，等你腹中这孩子再出生，咱们家里的人就齐全了！到时候你们母子三人陪在我的身边，在母亲的膝下承欢，这才是一家人该有的样子啊！”
宋朝雨敏锐地察觉到，宋元这话说完，大夫人的表情都不对了。
不过只要宋元能重新看重柳姨娘，那么宋朝雨就为柳姨娘而高兴。
至于宋妍娇和大夫人……她们怎么想，怎么看，一点儿都不重要！
——
接下来的日子，京中的天儿是越发冷了。
初雪便是一场大雪，皇上瞧着之后，心里头高兴。
总说是“瑞雪兆丰年”，对大越来说，
只要是丰收的年景，就是个好年。
宋朝雨的记忆中，似是直至她上一世死去之前，京中才生了一场瘟疫。
只是她死的太早，并不清楚那场疫病的最终结果。
而今也 还早，还有两年多的时间，她总不信，连这些天灾都能改变时间。
眼下对宋朝雨来说最重要的，便是柳姨娘的身孕！
范医女说，在年节之前，柳姨娘的这孩子就能生下来。
平日里有范医女照顾柳姨娘，宋朝雨自然安心。
只不过时间越是到了，宋朝雨的心里反而越是不安。
自下雪之后，宋朝雨就不让柳姨娘一人出去了。
范医女嘱咐了柳姨娘，说是要柳姨娘常常走一走，生孩子的时候才能更加顺利。
所以每每晚饭之后，宋朝雨都会陪着柳姨娘在外头走一走。
孩子要出生了，宋元自然也关心。
每每问了大夫人有没有给画书院准备好，大夫人也总是抱怨：“如今画书院如何还需要我啊？自然有母亲帮着她们将什么稳婆丫鬟医女大夫都找好了！”
她在宋元跟前儿嘀咕：“不过就是个庶出的罢了，有必要吗？”
她是愚蠢，才会在宋元跟前说这样的话。
宋元没好气地瞪了大夫人一眼：“我老来得子，自然是要格外关照。你作为府中的大夫人，难不成庶子不是你的儿子吗？”
大夫人不敢再说什么，心里头却诅咒柳姨
娘可千万不要生个儿子出来。
——
眼瞧着日子就到了十月了，距离柳姨娘的生产之日没剩下一个月。
柳姨娘一直保养的很好，所以范医女说，孩子能够足月出生。
眼瞧着京中的十月，接连下了两场大雪，宋朝雨也干脆让挑红也去柳姨娘身边守着。
柳姨娘倒是没有那么担心，总说宋朝雨是操心太过，显得宋朝雨像是娘亲，她才像是丫头一样。
所以听说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