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只是被迁怒,此刻知道也不宜和宋元争辩什么。
她只是起身,稍稍曲了膝盖道:“左右妾身也想让三丫头在身边多留两年,倒不是瞧不上旁人什么的。老爷且缓缓吧,等二姑娘的婚事结了,再做定夺也好啊!”
二姨娘总是会哄着宋元的,宋元这才点头,然后率先拿起了筷子:“行了,都吃饭吧。”
宋元拿起酒杯,让丫鬟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而后才将酒杯端向了老太太的方向:“母亲,咱们家的几个丫头都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还得您多多操心才是。”
宋家老太太也笑了笑,然而她的手刚伸向了酒杯的时候,就顿了顿——
众人都看到她的脸色忽然就变了,宋元甚至还没有来得及问宋家老太太如何了,老太太突然就白眼一翻,朝着后头仰倒而去!
“母亲!”
宋元眼疾手快,丢了手中的酒杯,这才没让宋家老太太摔倒在地。
众人全都站起身来,围在了老太太的身边,老太太却闭上了双眼,有一行血迹,从她的嘴角滑落!
“轰——”
外头一声惊雷,宋元忙抱起了老太太,就往后院跑了去,一边跑还一边
喊:“去叫大夫来!”
大夫人着人匆忙去叫了大夫,偌大的宋府之中,乱成了一团。
柳姨娘如今身怀有孕,自然不能去老太太的屋子里,便被大夫人赶着回到了画书院。
看外头的乌云沉沉压在天际,宋朝雨的心里却生出一种不好的感觉来。
老太太的年纪大了,生病晕倒或许是常有的事。可刚才他嘴角溢出的那一行血迹,可不像是生病所致,而更像是……中毒!
老太太怎么会突然中了毒呢?
宋朝雨看着慌乱的外头,却瞧见了挑红匆匆而来:“姑娘,不好了!”
宋朝雨紧张期站起身。
挑红忙道:“老太太现在还没事,大夫正在给她诊治。但是范姑娘却不好了!”
范江月?!
宋朝雨眉头紧皱:“怎么了?”
挑红喘了一口气,才道:“他们说,老太太是中了什么曼陀之毒。又从范姑娘的药箱子里找到了许多的曼陀罗花粉,所以老爷已经下令,将范姑娘关在了柴房!我瞧着外头还有一队小厮气势汹汹地朝着咱们这里而来,只怕是以为范姑娘和咱们画书院的关系好,所以才来寻了咱们的不是呢!”
祖母中毒,这事
儿绝不简单!
宋朝雨看了看外头,即刻做了决定:“寻两件斗笠和帷帽来,咱们先去看看她!”
说着,她又拉了挑红一把,指了指画书院的后门:“从后面走!”
挑红忙匆匆去准备,而此刻那些小厮已经到了画书院的外头。
听他们的意思,竟是要将画书院给关起来,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看宋朝雨就要往后院跑,寻绿上前一把拉住了宋朝雨:“姑娘,这时候您走了,姨娘可怎么办?”
宋朝雨推开寻绿的手:“这不是有你吗?而且姨娘如今身怀有孕,不会有人敢对她如何的。你务必将画书院给我守好,若姨娘有事,我拿你是问!”
“轰——”
没有更多说话的时间了,即便她们的头顶惊雷阵阵,宋朝雨也顾不得那么多,匆匆地朝着后院里头跑了去。
——
等宋朝雨跑到柴房的时候,果然看到范江月已经被银婆子带人给押进去了。
还好是银婆子!
宋朝雨匆匆上前,银婆子瞧着宋朝雨来了,也是惊讶:“姑娘怎么来了?老爷不是吩咐了,让姑娘和柳姨娘禁足画书院吗?”
宋朝雨一把拉了银婆子的手:“祖母如何
?”
银婆子伺候在祖母身边多年,此刻眸色也暗淡了几分:“只怕不好,一直在呕血。大夫来了,说情况有些严重。”
范江月见着宋朝雨,也仿佛见到了希望一般:“四姑娘,事情不是我做的!我不会害了你家老太太,那对我来说半点儿好处都没有啊!”
宋朝雨也看向范江月:“我自然知道,现下有什么法子能够证明吗?”
范江月看了一眼银婆子,银婆子也只是皱了眉:“你们有话就说,老奴自当是没听见。”
她看了一眼宋朝雨:“老奴和老太太一样,都相信四姑娘并非会下毒的恶毒之人。”
如此就好!
范江月是上前一把拉住了宋朝雨,伴着头顶的又一声惊雷,她急匆匆道:“我方才找机会看到了,我给老太太开的安神药渣里,的确有曼陀花丝毒。但那个花丝同我药箱子里的曼陀罗虽都是西域之物,却产自不同之处,这就是证据!你去寻了我爹爹来,他能帮我!”
宋朝雨忙点头,却又被范江月狠狠地拉了一把,低声道:“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再找一位太医过来作证!药理这东西不比旁的,民间的大夫说不定能
被收买,但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