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老师好像没怎么拍过自拍或者vlog, 手机放在死亡角度，亮度很低，把他们两个的脸拍得苍白，像是两只躲在灌木丛底下的黑白无常。
“你过来点儿, 脸只有一半入镜。”易匀星放在路景策口袋里的手轻轻勾了勾对方的手指, 示意他往自己身边靠一点。
小路老师立刻顺从地贴到了他身侧，微一侧脸, 两人的肩紧紧挨在了一起。
易匀星瞥了一眼手机画面。
“……小路老师平时在微博发过自拍吗？”
“没有, 怎么了？”
“你看镜头，你觉得拍得好看吗？”
手机相机可能自动开了美颜特效，磨皮、瘦脸、大眼之后, 他们两个的脸已经瘦成了长方形, 眼珠子却格外大，卡姿兰大眼睛几乎占了整个屏幕。
小路老师大约也意识到自己的自拍技术一言难尽, 低笑着把手机递给了他。
“你来拍吧——我平时发微博的照片都是工作室帮我拍的, 没有自拍的经验。”
易匀星接过了手机，把自己膝盖上的道具塞给小路老师。
“我录vlog的话, 扮鬼吓人的事情就要交给你了——”
他给了这些道具几个特写, 挨个介绍。
“这个银色面具是《Dawn》的舞台道具, 我发现把它反过来戴在后脑勺就像是无脸男。”
“这个窗帘是节目组刚刚换下来的旧窗帘，上面的印花很抽象, 可以直接披在身上。”
“然后是这两个坐垫, 塞在裤腰上，整个人就会胖两圈。”
“现在我帮路老师把这些东西戴好。”
他吃完了肉包子，轻轻戳了戳路景策的手肘。
“你转身。”
小路老师背对着他, 他顺势把面具套在了对方的后脑勺上, 调整好了位置。
“然后是窗帘……这里我夹了两个夹子, 可以用来固定，你抓住窗帘这头。”
他绕着路景策走了一圈，替他把窗帘围上。
路景策比他要高三四公分，在他身上有点拖地的窗帘在路景策身上刚刚好没过脚踝。
对方的脸生得贵气，披着破布似的窗帘也像是穿着什么国际时尚大牌在红毯上拍照。
“最后就是点睛之笔了——”
易匀星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起一个坐垫，刚走到路景策身前就意识到这个画面拍了有可能没法过审。
“……很可惜，点睛之笔你们大概看不到了，总之就是要把坐垫塞进裤腰，小路老师自己来吧。”
他把手机镜头转向了另一边。
路景策摆弄了一会儿身上的窗帘布。
窗帘布不长，但很宽，在身上层层叠叠地围了好几圈，对方一只手托着才能勉强把它撩开，另一只手拿着坐垫，根本没办法自己弄好。
易匀星迟疑了几刻。
按理他现在应该上手帮一下小路老师。
但是他能怎么说呢？
说：小路老师，我帮你拿着坐垫吧，你自己把腰带弄松点。
这活像是他在小树林里对着路景策耍流氓，调戏良家路老师。
说：小路老师，我帮你把腰带弄松点。
这就更奇怪了！
“……易匀星。”
“嗯？”
“这个坐垫，你和欧阳杨在一起的时候是怎么弄好的？”
“我和欧阳杨？我们当时是摸黑互相塞的。”
路景策狭长的凤眸微眯，深邃的眉骨下落了一片寒色。
嗓音很淡，语气却含了几分微妙的情绪。
“那现在怎么不帮我？”
易匀星：“……”
他和欧阳杨纯粹就是好兄弟，一起打打闹闹也没觉得有什么。
现在这个情况能一样吗？
青年有些无措地在原地踱步几下，他们在这儿已经耽误得太久，再磨蹭下去了就来不及回到练习室大楼了。
他一咬牙拽过了路景策手里的坐垫，阖上了眼睛，耳廓红了一大片。
“那你现在自己……自己弄好，然后我帮你把坐垫塞在裤腰上。”
路景策低低笑了一声。
易匀星闭着眼睛，视线受阻后，听觉就变得格外敏锐。
他听着路景策身上的衣料摩擦的悉悉索索声，拿着坐垫的手不自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