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宫妃子,都是当年摄政王把持朝政时,替董玄卿选进宫的。
目的很明确,为了获得她们的母族支持。
她们的母族替董玄卿巩固帝位,相对的,他让她们族里的子弟在朝为官。
他们升官发财,他稳坐皇位,互利互惠。
既然从一开始谈的是利益置换,就该各自划界限,知进退,才能合作愉快。
她们却如此贪心,想要利益以外的东西。
何淑梨的眼眶红了,“即便陛下是看中臣妾的母族,臣妾也不在乎。”
“臣妾对陛下,一直都是真心实意啊。”
别人她不知道,可是何淑梨自己,从小到大,只喜欢过他一人。
如若董玄卿没有念丝毫情分,为何要处处容忍,今日还在人前护她。
董玄卿缓缓松了手,不解道:“为什么你们这些妇人,都以为朕很愚蠢?”
他熟读天下典籍,治水患,平匪乱,安民生,保青芜国盛世太平。
董玄卿不一定是最聪明的,可他是皇帝,天下是他的,皇宫更是他的。
皇宫里就没有皇帝不知道的事情,“朕又怎会看不懂,后宫妃嫔的小心机?”
这后宫里,没有一个女人不喜欢皇帝。
她们喜欢的,不是他董玄卿,是当今天子,是荣华富贵,是权倾天下。
她们每一个人进宫,干的一桩桩一件件,都在董玄卿眼皮子底下。
包括何淑梨,看他杀不杀而已。
“若非你的真心实意,你以为你这些年干的蠢事,能让你苟活到今日?嗯?”
董玄卿的声音轻飘飘,却让人听得后脊背发凉,犹如锋芒在背。
“这青芜国的皇后,要母仪天下,要心系苍生,淑妃觉得自己担得起吗?”
个个都痴心妄想,想爬龙床,想当皇后,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董玄卿费了多少力气,才坐稳的江山,怎么能与这些鼠目寸光的愚妇分享。
何淑梨仰躺在地上,咬牙忍着哭声,听他说他眼里只有利,对她没有半分情。
她的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一滴一滴顺着脸滑落,没入青丝里,无声无息。
董玄卿蹲在旁边,也没起身,“朕记得淑妃不吃蛇,只是记性好而已。”
“朕没有刻意记得,也跟你没有关系。”他今日所作所为,更没有要偏颇谁。
如今这朝中已没有摄政王,董玄卿也不需要任何人来帮他巩固皇位。
之所以杀许南栀一家,是要让那些想攀龙附凤的人都看看,伴君如伴虎。
想要当人上人,都是得付出很多很多惨重的代价,比如董玄卿。
“淑妃今日所作所为,朕乏了,便不予你计较,若再有下次,打入冷宫……”
董玄卿说完起身,抬脚就走。
他快步走至门边,手刚抬起触及门,何淑梨突然又开口问:“那小白呢?”
小白是何淑梨先养的猫,董玄卿爱它亲它,难道就跟她毫无关系吗。
若真的毫无干系,大可以是小黑小黄小吉,为什么偏偏是她的小白。
董玄卿的手落回身侧,却没有回身。
“既然淑妃今日要跟朕论小白,朕便告诉你,其中的缘由……”
何淑梨八岁那年养过一只猫,白色夹灰,第二天就带进宫来跟他炫耀。
董玄卿看那小猫软乎乎的,很是喜欢。
“朕可以问你要,但当年朕年幼,自己都护不住,又如何护住旁的东西?”
当皇帝要取舍,不能喜欢什么就要什么,这也是摄政王教会他的。
他有多喜欢,它就会死得多快。
董玄卿不忍小猫陪他囚于宫中,又为他死于非命,便不说自己喜欢。
结果几日后何淑梨又进宫来哭,说猫失足落水死了,“玄卿哥哥你赔我!”
猫为她枉死,却要他人赔,是何道理。
可何淑梨是何相国之女,从小娇生惯养,恃宠而骄,哪管他要什么理。
她可以胡搅蛮缠,指鹿为马,以黑为白。
何家人不仅不斥责,还会夸她聪慧过人。
董玄卿缓缓道:“猫怕水,根本不会去水边,是淑妃顽劣,把它丢进了鱼塘……”
何淑梨跟他说,自己只是想看猫游水,谁知道它那么没用,一下就沉了。
“……”何淑梨无言以对。
她从小被养在深闺,爱好养猫养狗养兔子,什么都喜欢得不长久。
根本不记得他说的猫,就更别提那猫,是如何在自己手里惨死的。
董玄卿却把这事记得那么清楚。
他说他记性好,是真的跟她没关系。
“朕如今是一国之君,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东西,喜欢什么便要什么。”
不翻牌子就是不喜欢,不召侍寝也是不喜欢,不立青芜国的皇后更是。
董玄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