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赵高早在回神丹入口之后不久便已经苏醒,刚好听到徐福和莫离君的对话,心里虽然对徐福长久以来的积怨并没有缓解多少,但一时间还是有些心情复杂,联想起自己本该受万魂噬咬而亡,却让徐福不计前嫌地用如此珍贵的神丹相救,更是难以面对这个以德报怨的仇人,无法面对彷徨地自己。
这时姜成的到来与那年轻人的冲突,给赵高一个很好的台阶而趁机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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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成,你且带人回去。我在此的事情未了,不用你插手。”
“可是......”
“我的话你也不听?”
姜成咬咬牙,也不知道是看着莫离君还是看着赵高,阴沉地回应:“是,师父。”随即一挥手,带着侍从们悻悻而去。
他们是走了,可后面几十号禁军士兵还留在院子里。
“你们为何不走?”赵高皱眉看向禁军中身着不同盔甲的百人将,有些不满地问道。
“府令大人,此处的喧闹已然惊动后宫,禁卫丞孙将军亲自下令严查此事,我们、我们总要带回一个人去说明情况,不然不好交代。”
赵高眉头紧皱,他虽然在这皇宫内势力甚大,但除了秦皇,也只有保卫皇宫的禁军他不敢招惹,毕竟那些个愣头青都是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油子,有实力是一方面,他们那些充满男性荷尔蒙气息的纯爷们,与内侍府这些阉人娘娘腔天生犯冲。
赵高看了看身边一脸与我无关样子的莫离君,还用着上位者的语气指挥他:“你,你去。”
莫离君眼神立刻变成一副遇到离谱事情的样子,嚣张地说:“你谁啊!凭什么让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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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子无礼!”赵高白眉横立,吹胡子瞪眼地还在教训他。
“我看你......”莫离君不管外面有多少人,直接便挥起拳头,不过话没说完就被徐福打断了。
“离君,你随他们去吧,一切事情可以不说,也可以实话实说,你自己定夺。不要想太多,禁卫丞孙虎将军与我有些私交,你说是我的朋友,断然不会为难你的,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莫离君没办法,现在他就是说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不仅是赵高不会放过他,就连外面的禁军士兵也不会信,还不如和他们去禁军转上一圈,至少有徐福的告诫,应该不会再遇到如同泰山脚下的那般际遇。
“好吧,不过你要答应我,明日我若回不来,你要去什么禁军那里带我出来。这皇宫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说罢狠狠地瞪赵高一眼,要不是半路遇到这么个丧门星,也不会惹出这么多事来。
徐福点点头,没有再表示什么,他心里也清楚,皇宫对于这个年轻人来说,印象真的是糟透了。
莫离君微微叹气,话都没说直接走进禁军其中,被他们簇拥着往院外走去。
赵高盯着莫离君离去的身影,像是喃喃自语,又像在询问徐福说:“他到底是什么人?”
“泰山故友,一个......我也看不透的年轻人。”
莫离君随着禁军走出官舍,阑儿和五六位侍女还有几名打杂的宦官都在官舍门外窃窃私语,见到禁军带着莫离君出来,一时间都噤若寒蝉,全都看着这个陌生的年轻人心里犯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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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阑儿紧张又担忧地看着莫离君,忍不住轻声唤道:“莫公子......”
莫离君也看到关切注视他的阑儿,冲着他露出一个毫无忧虑地笑容,趁着禁军士兵没反应过来,他径直从队伍中朝着阑儿走过去,不顾其他人有些惊诧地目光中,又习惯性地揉了揉她的头顶。
阑儿顿时羞红脸颊,低着头又用梅花胎记对着他。
“小梅花,我没事,明天就回来。”说完便转身跟着禁军士兵离去。
他这种亲昵的举动,让阑儿身边的一众侍女姐妹瞬间瞪大眼睛,八卦之火熊熊燃烧,没等莫离君走太远便叽叽喳喳地将阑儿围在中间,七嘴八舌地问她到底怎么回事,这个莫公子是哪家的公子......
阑儿被她们烦的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时已经走到道路转角的莫离君还不放过她,远远地冲她不断摆手,还大声地说:“等我回来啊!”就像是两人有什么约会一样,差点就让这群已经从紧张害怕转为兴奋的侍女们尖叫。
跟着禁军士兵七拐八拐地走过几道转弯,眼前豁然出现一座气势恢弘的朱红色大门,高高的门楼上写着“禁卫府”三个黑色大字。走进门内,两侧都是一层的普通房子,如果莫离君认字的话,会发现左右都是士兵的宿舍和食堂,后面的房子应该就是各项物资的储备库。
沿着两丈余宽的石板路一路向前,不远处伫立一座上书“校场”二字的牌坊,后面便是一大片空地,空地中间凸起十丈见方、一尺余厚的青石板。偌大的空地两侧摆满石墩和各种武器,一群光着上身、抡石撒汗的彪形大汉正在盯着簇拥着莫离君的禁军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