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以来孩子便一直保持婴孩的状态,任凭通天彻地的莫离君遍寻人世间,请教三界仙,依旧不得问题出在哪里,这一声“妈妈”让游青梅等的太久,却也来的及时。
游青梅一把抱过孩子,快速跑到还在狂暴状态的莫离君屏障旁边,将孩子举起来面对他,边哭边喊:“你听!他会叫妈妈了!他会叫妈妈了!”
莫离君再疯,就算有屏障隔离,他也不会对着自己的孩子挥拳。赤红的眼睛从惊诧到温柔只是短短一瞬间,趴在屏障上轻轻地对孩子说:“叫一声我听听。”
但孩子只是本能地看着眼前这个披头散发的疯子,根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好在他像认识莫离君一样,伸出小手想让他抱。
胡灵抹着眼泪看着眼前的情景,赶紧捅了捅旁边发愣的陈曦,他这时才从莫名的情绪中抽离,挥手将屏障解开。
两人缓步走到游青梅一家三口身侧,好像刚才那场拳脚相向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
“离君。”
游青梅深情望着头发散乱的莫离君,轻轻抚摸他俊朗刚毅、棱角分明,看了上千年也没有看腻的俊逸脸庞,眼中闪动着不舍的泪光,却含泪而笑地和他说:“够了,不要和陈曦对抗,你们是最好的朋友,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你还记得百年前念青出生时我对你说的话么?我想,现在是时候了。”
“不......不......”
“听我说,我会等你,不管时间、空间,人间还是地府,我都会一直等你。你要好好的,我虽然不在你身边,但你还有你的责任,不要和他斗下去,也不要怨他。答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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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莫离君感觉自己又快要崩溃,痛苦地抱着游青梅不愿松手。
游青梅用力推开他,泪流满面却异常坚毅地再次说:“答应我!”
莫离君一生没有跪过几个人,此刻却仿佛身上力气全部消失,颓废地瘫跪在地上,低着头就是不回应。
游青梅见他没反应,狠下心来转身走到陈曦和胡灵身边,再次将孩子递给胡灵。
“他......是指望不上了。灵儿,拜托。”
胡灵狠狠地抹去脸上的泪痕,长吁一口气接过孩子,却发现孩子的小手还在紧紧地拽着游青梅的小拇指。
游青梅泪眼婆娑地柔声对孩子说:“青儿乖,妈妈一会儿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将来看不到青儿长大,也听不到青儿再叫声妈妈,不能陪着你上学,不能看着你长成像你爸爸一样的男子汉保护妈妈。可是你要乖乖地听爸爸的话,也要听灵儿阿姨和陈叔叔的话,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长大好不好?来,我们拉勾,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孩子虽然听不懂她的话,但他的手随着游青梅的手来回晃动,以为妈妈是在和自己玩耍,一阵婴孩独有的银铃般地笑声,回荡在压抑甚至有些肃杀的现场。
只是这不掺杂一丝杂质的纯真笑声中,隐约夹杂着压抑到极点的呜咽声音。
游青梅一直压抑着的悲伤终于忍耐不住,大颗大颗的泪珠掉落在孩子的裹布上,有的还落在孩子的脸上,像是他也在跟着母亲哭泣。
读者身份证-五六③⑦四三陆七伍
莫离君颤抖着身体,散乱地长发遮住眼睛,低着头无声地流着眼泪,全身的气息都蕴含着悲伤,像波浪一样一阵一阵地向远处散去。
胡灵在陈曦身边也是哭的泣不成声,猛地回头看向陈曦,千百年来从没有忤逆过陈曦(伏羲)的九尾妖狐,此刻双眼赤红带着哀怨地说:“你做的好事。”说罢就狠狠地打了他一下,陈曦不知道是没有反应过来还是故意让她打,站着没有动,任凭胡灵平生第一次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