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我的手机在响,是静蕾打电话给我,里面有点吵,我赶紧拿着电话跑到门外。
静蕾说:“香港客商已经在飞机上了,我现在去机场接。”
这块石头出了四个颜色,说实话,卖多少钱都有点舍不得。
这种几率太低太低。
看来静蕾的描述打动了这位大佬,没敢耽搁就飞到了这里。
我让她好好开车,等安顿好客人再联系。
机器的轰鸣声终于停了下来,我们几个快步去往仓库中央的巨石跟前。
十公分的切片已经被工人们小心翼翼的拿开,有一个师傅正在拿着水桶往上泼水。
老远看上去,颜色很深,这绝对不再是雾,是色,在巨石的中间部位,有一平米多。
豹哥也有点激动,一千多万买块花岗岩,搁谁也难受,如果能出个色,那怕是干的,也能回来点,毕竟吨位在那摆着。
可以做一个大玉雕,收回千万本钱不是难事。
虽然门口到放石头的地方不过百米,好像有几十里那么漫长,走了好久才到。
我第一个跨过去,慌忙拿着电筒往上打灯,太亮眼了,虽然没看到高绿,却是豆绿飘花,高冰,水头十足,并且,种很老,无裂!
基本排除了做大型摆件,那也太奢侈了!
只是它的皮太厚,加上这十公分我都切了近五十公分,才把肉切出来,上下左右还有近五十公分的白肉包裹,像是厚厚的脂肪包裹着一颗绿色的心。
这块石头,没有胆量就得赔的血本无归!
不过货是有了,现在只能是保本,如果想赚钱,还得一刀,得赌它的肉有多厚。
我画了一米的线,只要这一米就够了,出到一米,就有一吨多的肉,上亿没有问题,出多了,就能赚个盆满钵满!
豹哥的脸上洋溢着兴奋,这块当垃圾带回来的石头,瞬间变成了宝贝,他做梦也没想到,如果不是我坚持,这块藏在心里的翡翠可能会永远沉睡,因为不管你做啥样的摆件,都不可能深挖到五十公分,只能在表皮做文章。
一旦做成了玉雕,它的真实面目再也不会面世!
豹哥拍拍我的肩膀,夸我说:“兄弟,好样的,我没看错你!”
我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跟他说:“都是自家兄弟,我做我该做的,豹哥不用这样。”
兰雅也很激动,豹哥那一千多万人民币都是从她手里刷出去的,赌回来两块十几吨废料,搁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千万人民币,能买一排临街商铺,至少五十间!五十间商铺不开门不营业不出租,在那里放十五年,将是天价,能值两个亿!
看看现在瑞丽的街头,只要是稍微繁华点的地方,一间商铺都炒到了千万。
可是在当时,千万还是天文数字,一个人不吃不喝一辈子,别说千万,连百万都攒不到。
豹哥当时看到石头垮了,眼睛都没眨,还免掉了清哥的股份,自己一个人扛了下来。
这就是男人,愿赌服输!
我心里却有丝丝不安,虽然豹哥的损失回来了,如果清哥那头知道我们赌出了高冰,会不会怀疑我们故意开垮,吞他的股份?
我突然不寒而栗,清哥的毒辣我有耳闻,如果他认定我们在搞鬼,他就是第二个波刚,不,比波刚更狠!
按规矩,这块石头跟任何人无关,我们问心无愧,但清哥会那样想吗?不是说石头出了点色,你打了几百上千副不值百八十的镯子,这都没什么,现在的情况是,一副镯子最少十万,至少得出大几百副,这还不算抠出来的牌子和饰品。
如果真有一米见方,估计这个数字还得放大,价值还得往上加。
我现在不光是不寒而栗,是倒吸凉气。
我替豹哥捏了把汗。
反过来再找清哥入股没有道理,这件事已经画上了句号,如果觍着脸喊他回来,豹哥做不到,也没必要做。
我说:“豹哥。”
豹哥许是知道我担心什么,说:“那块石头不切了,问问张小姐家里有没有做大摆件的师傅,我要做一个摆件,就那么大,让师傅先设计一下。”
我嗯了一声,我知道他为什么不切了,他是怕两块都切了,万一另一块也出点种水,怕是你让清哥来入股,他都会怀疑你,你说出再多的料子都解释不清,他以为你把好肉藏起来了。
所以他干脆不切了,里面有也好没有也罢,就让它安静的做个艺术品,供人们欣赏。
我再次佩服豹哥,拿得起放得下!
当时切不出肉来,他没有叹一口气,现在出了高货,他也没有贪得无厌,他仍然想保住这份平衡,不想被破坏掉。
因为那一块石头的肩上擦出了豆色的雾,很有可能里面仍然有种水和色,只是包裹的太厚,看不到罢了。
我就不行,我没有豹哥的胸襟,本来我想在这一块石头的中间来一刀,顺着肩上的开窗,一刀切下去,看看下面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