湍流的水很急,疯狂地席卷着她。
冰冷的水拍打着她,她浑身毛孔都立起来,刻骨的寒意侵袭她全身。
她冷得发抖。
太过寒冷,江蔚晚没了力气挣扎,缓缓地往下沉,往下沉。
惊涛骇浪的水波将她湮没。
她沉入水里,漫天的水光迷离她双眸。
水波冲击裹卷着她,窒息的她无力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淹死的那一刻,一个大掌将她从水里捞起来。
男人将她拖上船里,不管不顾地丢她在甲板上。
北境的春天还很冷,天寒地冻的。
就好像她现在的心,冷得发颤,她整个人都冷到了血液里,骨髓中去。
从死亡线上回来,江蔚晚一面大口大口的喘息,一面苍白着脸看向男人。
亮光里男人脸色阴暗,对她很冷漠。
她一面喘息,一面艰难地问他。
“你为什么要救我?”
身体挺拔的男人头也没回,看也没看他一眼,寡淡地说道:“你要死,别死在宁城。”
“我们肖家的人不想受你牵累。”
“几百口人要是因为你一个死了,那是晦气。”
说完,他大步离去,进了船舱。
“阁主。”血凤心惊胆颤地冲到她面前,查看她的情况。
“你还好吧!”
“我没事。”她忍住钻心的寒意,无力地挤出话来。
两人很快被救上了岸边,回到肖家更换衣裳。
因为桥坏了,宾客们要留在肖家过夜了。
肖家从早到晚都是闹哄哄的,无比吵闹
。
她头痛欲裂的,头也昏昏沉沉的。
应该是落水的时候凉到了。
北境的春天跟冬天似的,还飘着雪,到处都是雪白雪白的。
头太过痛,她实在是扛不住,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她与血凤同住一个厢房。
等她醒来,天已经黑了。
肖府有钱任性,无比的豪横,到处都燃着灯,明晃晃的,仿若白昼。
即便是睡了一觉,江蔚晚依旧头痛脑裂,喉咙干涉,发痛发痒。
找了一件披风裹着自己。
在外面的血凤听到动静,匆忙进来。
“阁主,您醒了。”
她推门进来,惊喜地唤道。
“吓死属下了,幸好您没事。”她连连拍胸,心有余悸。
“我没事。”她朝血凤恬淡一笑。
见江蔚晚状态还不错,她悄悄关上门,神神秘秘地坐到床沿边。
“阁主,属下发现一个很奇怪的事情。”
“什么事情?”她皱眉,不解地看着血凤。
她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偷听,才压低声音说道。
“阁主,您落水的时候肖北第一个出来救您,如果他不是先皇,那他为什么这么紧张您。”
“属下觉得肖府的人都很奇怪。”
“他们每个人都很关心您,好几个人过来问您的情况了。”
“而且这个地方属下总是觉得很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些建筑。”
“你也这么觉得?”江蔚晚把自己心中的困惑和盘托出。
“我第一晚来这里的时候也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好像在京城的
时候见过肖府的建筑,和一些摆设,但是我记不起来是那个大臣家了。”
血凤有些担忧起来。
“阁主,当年一场大火把原来的京城烧得干干净净,要查起来,有些难度。”
“等属下在熟悉熟悉肖府,属下画个图回京城,让人到阁中对对就知道了。”
这个主意好像不错。
江蔚晚轻轻颔首。
两人说话间,外面传来一抹甜糯的嗓音。
“娘亲,娘亲。”
她瞬间呆住了,忙是推开窗棂探出头去。
院落里的花圃上站着两个小不点。
璀璨的灯火笼罩着他们。
他们裹着一样的青色裘衣,探头探脑地张望着。
因为太冷,两张小脸冻得通红,嘴巴里呼出白白的热气。
看到两个孩子,江蔚晚心口一颤,忙是看向身边的血凤。
血凤慌得跪下。
“不关属下的事情,属下并没通知小姐和公子。”
一时她背脊发凉,两个孩子怎么来到了北境。
是谁通知他们的?
她确定四周没人,才朝两个孩子招手。
“彦儿,乐乐。”
两个孩子见到她,欢呼雀跃,手舞足蹈起来。
“娘亲,娘亲。”
蹲下身江蔚晚紧紧将两个孩子搂住怀中。
“你们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