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喧哗的花楼,来到京河边上。
“阁主。”血凤跪地行礼。
“不必拘礼。”江蔚晚虚扶了一把,并没过多的寒暄,而是单刀直入。
“王一彦他们两兄弟在宫中可好?”
夜光下血凤脸色有些惨白,看上去脸色有些差,摇摇晃晃地站着。
“他们……”
她的心口大震,已经意识到糟糕的情况,娥眉微微一皱。
“怎么有人欺负他们?还是他们闯祸了?”
“阁主。”血凤猛地跪下。
“两位公子进宫,属下派人保护两位公子,可是……”
“嗯?”她的心高悬了起来,一股不祥的预感蔓延而上。
“怎么样了?”
“具体情况属下也不知,属下保护公子的人已经死了,其他人传出来的消息是一赫公子不见了,现在皇宫封、锁了消息,也不让人随便进出。”
“我们的人也传不出消息来,恐怕……”
“什么!”江蔚晚紧握的手心沁出冷汗来。
一赫怎么会不见?
平日他最乖巧,听话,除了研究草药,其余的时间便是读书写字,从来不吵不闹。
他在皇宫里根本不可能闯祸。
好端端的怎么不会见,而且宫中还封、锁消息。
垂放的双手紧握成拳头,一时她整个人都在隐隐发颤,吞了一口唾沫,她冷冷出声。
“马上召集人,一起夜探皇宫。”
“是。”
僻静幽冷的冷宫一盏暖橘色的灯火亮着,照亮黑蒙蒙的四周。
“爹!”提着灯笼的女
人发出虚弱的声音。
“到底出了什么事,好端端的你半夜招老夫进宫?”赵瑞根气恼地质问她。
女人裹着黑色披风,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眼睛。
“不到万不得已,女儿绝对不会轻易惊动您。”
她声音哑哑的,格外难受。
“难道是陛下发现我们赵家的事情?”赵瑞根惊恐不已。
“比这件事情还严重。”女人眼眶红红的,声音发颤。
“你记得前几天那进宫的孩子吗?”
“嗯?”他皱眉问道:“你杀了他?”
“杀了他,女儿就没这么难受了,他现在生死不明,陛下到处在找他。”
她紧张起来。
“若是死了女儿倒也高枕无忧了,问题他现在不知道是死是活,只要陛下找到了他,那女儿……”
“你别慌!”赵瑞根镇定安抚自己的女儿。
“他不是下落不明吗?”
“只要他一日找不到,就没人知道真相。”
“话是这么说,可是……”赵蜜儿真是悔不当初。
只能怪自己听信后宫之中的女人挑拨,以为王一赫是刚进宫的奴婢。
谁知道竟是萧靖北的救命恩人。
让拂琴去善后,结果却闹出了人命。
宫中死人也是常见的事情,没惊动萧靖北,太皇太后也就揭过去了。
偏偏……
她真是欲哭无泪了。
“所以眼下只能靠爹爹了,女儿已经被陛下禁足了。”
“那现在你立即回去,别在乱跑。”赵瑞根紧张地压低嗓音。
“千万不要让人发生破绽。
”
“女儿明白。”赵蜜儿擦了擦泪珠,提着灯笼三步一回头地看着昏暗之中的老父亲。
她知道父亲一定会帮她。
虽然她与姐妹们有诸多矛盾,但是赵家不管谁有危机,她们一定会拧成一股绳,牢牢地绑住彼此,不让对方受到伤害。
她走远了,父亲的脸隐在黑暗中,直至看不见。
她才灭了灯笼,疾步回刑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