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宫的正殿很静,很静,赵萍儿的嘤嘤哭泣声回荡在四周,无比响亮。
尖锐的哭泣声吵得人心烦意乱,皇后撑着樱花般粉嫩的下巴,静静地看着自家妹妹伤心哭泣着。
“她岂止放肆,她还说不怕姐姐您呢,让我们放马过去。”
“姐姐,您可是坤国的皇后,母仪天下,她当众羞辱您,您咽得下这口气吗?”
“妹妹替您生气,那个乡下恶妇太坏了,猪狗不如的东西。”她义愤填膺地阐述着。
女人眼眸浅浅一眯,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家妹妹。
“世上真有如此不知好歹之人吗?”
她直挺着背梁,把自己的脖子伸得直直的,特意把抓痕给皇后看个明白。
“姐姐,我不会骗你,您看,我的脖子还有拂绿的脖子就知道了,那个女人跟疯子一样的,掐着我们主仆两的脖子。”
“她还威胁我们说,即便是姐姐亲自出马,她也怕。”
女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咬着唇角,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皇后娘娘,小姐没说谎,这件事情千真万确!”跪在一旁的拂绿煽风点火。
“也不知道哪里的乡下土包子,她说谁都不怕,让我们放马去找她的麻烦。”
“而且她还说……”
她怯怯的,一副不敢说下去的模样。
“什么?”皇后双眸眯得更甚了,不悦地质问她。
“她说皇后娘娘,徒有其表,不配做皇后呢!”
“岂有此理!”赵蜜儿气得拍案而起,
浑身颤抖着。
“这个女人什么来路,你们查清楚了吗?”
“我已经派人跟踪过去了,就听姐姐吩咐呢!”赵萍儿小心翼翼地征询她的意见。
气归气,赵蜜儿还是有理智的。
杀人这种事情,她不能交给自己的妹妹去做。
闭上双眸,赵蜜儿逐渐冷静下来,朝自己的妹妹笑道。
“你们说得这个女人估计是疯婆子吧,不用理会。”
“姐姐,您……”赵萍儿眨了眨眼睛,有种大跌眼镜的感觉。
本以为姐姐会替她收拾那个女人,没想到姐姐轻飘飘地揭了过去。
她突然有些无法接受,勾唇笑了起来。
“您一点也计较吗?”
“算了,和一个平民计较什么,即便她没疯,也许只是逞口舌之快。”皇后正襟危坐,朝自己妹妹微笑着说道。
“你身为赵嫡小姐,也要大度点,与平民老百姓计较什么?”
跪在金砖上的赵萍儿失笑起来。
“臣女知道了。”
在客栈入住,放下包袱,江蔚晚带张婆婆去京兆府。
眼下先去见张文均,询问他当时的情况。
到了京兆府,她才打听到张文均杀了人,人赃俱获,连审都没审,直接关到天牢里,定了杀人罪。
她给衙役塞了不少银两,才得到见张文均的机会。
幽暗的地牢内潮湿,阴森。
进去之后,江蔚晚搀扶张婆婆顺着台阶下去。
七拐八拐地到了关押张文均的牢房。
见到老母亲,血淋淋,浑身是伤的张文均连滚带爬
到了铁栏处。
他的双腿站不起来,只能扑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脸颊,脖子、双手,还有敞开的胸口全是条条狰狞的伤口。
那伤口已经腐烂了,结了脓疮,有白白的液体流出来。
看到他狼狈不堪的模样。
她心下了然,张文均受了严刑拷打,可怜却没人为他伸冤。
严刑逼供下签字画押,就草草的判了死刑。
他跪在张婆婆面前,豆大的泪珠滚滚而落。
“娘,娘……”他哽咽喊出声来。
“张大哥,你别慌,我们会救你出去。”江蔚晚蹲下身来,无比坚定地告诉他。
“他们逼你签字画押了,明天我们会去击鼓喊冤。”
“京兆府尹一定会当众审你,到时候你千万要喊冤,把案发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王曦,谢谢你。”八尺男儿竟是痛哭流涕。
“但是我们斗不过他们,我不想连累你们,就让我去死吧。”
说着他重重磕头,说临终遗言。
“儿子不孝,娘,下辈子儿子还做您的孩子,这辈子儿子无法给您养老送终了。”
他痛哭着。
“王曦,我娘就交给你了,你的大恩大德,下辈子我做牛做马还你。”
“谁要你下辈子做牛做马?”江蔚晚气不打一处来。
“你还有七八十岁的老母亲要养,你怎么能就这样选择死呢?”
“你这么做,你对得起谁呢?”
张婆婆沟壑纵横的脸上满是泪水,绝望的肩膀颤动起来。
“儿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