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到轮椅内,青梅推着她。
一路上大家都看着她两人,每个人的眼眸之中都是困惑之色。
不过她没必要对任何人解释。
迎着所有人不解的目光,江蔚晚来到萧靖北的军帐之中。
军帐内聚集了坤国的将领们。
他们坐着,一个个屏住呼吸听萧靖北分析几国的形式。
“南燕国这一次是佯攻,他们为的就是魏国可以直捣我们的京城。”
“可见魏国,南燕国早已经结盟,而且消息共享,他们已经是利益共同体了。”
“然而魏国打我们京城这一战,他们却输了,这应该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毕竟这一战我们京城守备空虚,甚至根本没几个兵马在京城内,但是靠着京城百姓还有骠骑将军的顽强抵抗,我们守住了京城,打败了魏国。”
“所以南燕国他们多少有些畏惧,单单靠百姓就守住了京城,那我们十几万大军融汇在一起,那我们的实力该多强大。”
“他们现在不敢轻易出兵。”
“他们畏惧我们的战斗力。”
“而且南燕国已经有好些年没打过仗了,对于他们自己将士的战斗力也是未知的。”
他缓步走动着,俊美的面容里是刚毅之色,透着凌然之气。
“南燕国现在会继续观战,看看情况,即便他们的青烟公主死在了坤国皇宫,但是他们可以挑唆别的国家开战,他们坐享其成岂不是更好。”
“现在与其去打魏国,不如去打南燕国。”
“南燕国不出兵,那我们直接朝他们开战,缓解边境的压力。”
“秦王殿下,下官不赞同的做法!”骠骑将军出来打断他的话。
“南燕国离坤国尚远,我们要赶过去攻城,千里迢迢,等我们过去,将士们已经精疲力竭了,还要攻城,这样的安排,必败无疑。”
其他将军也纷纷出来说话。
“骠骑将军说得在理,殿下的安排乃兵家大忌,恐怕……”
“恕下官直言,虽然这一场我们打了胜仗,但是我们的京城被烧了,百姓无家可归,流离失所。”
“百姓之中有许多人是我们将士的亲人,看到自己的小家没了,他们的心里多少有些波动,他们当然只想打魏国,而不是南燕国。”
“趁着将士们心口还有怒火,我们连夜赶到魏国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不!”萧靖北霸气地压了压手。
“打魏国有什么用,取个小城有什么意思呢,既然要打,自然要打一座大城池,这样才痛快。”
他果断而坚定,话语之中是毋庸置疑的口气。
“本王决定了就打南燕国,不需要在商榷了。”
看着一意孤行的萧靖北,众人不停地摇头。
“秦王殿下,这立军令状的可是您呀,您若是失败了,恐怕您不仅仅是挨罚那么简单了!”
“哎,国之将亡呀!”
“都给本王滚,本王决定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们来置喙。”
将领们见他满脸怒意,吓得赶紧起身,鱼贯而出。
他们见到江蔚晚的时候,纷纷大震,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睛,却不敢问她。
他们只想自己小声嘀咕。
“秦王妃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呢,她那样胆大妄为,做过那么多恶事,指不定是遭受到报应了吧!”
“嘘,别说了。”
“这两夫妻还真是一个德行,都那么狂妄自大,目中无人。”
“这话说道我心坎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罢了罢了,反正输了,也与吾等无关,一切秦王殿下负责。”
他们虽然说得很小声,耳力好的江蔚晚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她现在没心情追责将领们的罪。
她现在最担心的是萧靖北。
给青梅使了一个眼色,让她在外面守着,江蔚晚自己推着轮椅进了军帐里。
宽大的军帐之中,萧靖北负手而立,直挺着身躯站在舆图前。
他背着她,背梁站得直直的,宛若挺拔的青松。
她看不见他什么表情,但是从他一动不动的身躯来看,他很紧张,正在聚心会神的想着事情。
他需要安静。
那她给他安静,她不吭声,默默地坐在他身后,等待他发现自己。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靖北才察觉到身后有人。
蓦然转过身来,见到江蔚晚的那一刻,他整个人都懵住了。
浓眉深深一皱,他诧异地盯着她。
幽深的眼眸仿若要看到她心头去。
“你?”
昨晚他才看过江蔚晚,虽然脸色差,却没到这种不良于行的地步。
见他紧张起来,轮椅上的江蔚晚朝他恬然一笑。
“有了孩子浑身无力,我懒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