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本就复杂。
墙倒众人推,树倒弥孙散!
金国丈也明白自己的处境,他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女儿,也只有这样他才不觉得可怕。
“来人,把金家都关进大狱。”太皇太后狠狠挥袖,震怒地吩咐道。
守在门口的将士们冲了进来。
他们野蛮地上前拖拽金国丈。
女儿死了,金国丈心如死灰,一瞬间老了十几岁,他也不反抗,摇摇晃晃,踉踉跄跄地走着。
眼眸枯寂地看向江蔚晚。
对上他的眼眸,江蔚晚眉头微皱,看不透他什么意思。
从她面前走过的时候,金国丈昂头大笑,疯了一样。
“哈哈哈,老夫金家也能是通敌卖国的贼人,太可笑了!”
“太可笑了!”
他笑着笑着,就哭了!
明明才是中年的金国丈,此刻他整个人看上去与日薄西山的老人差不多。
他的额前烂了一大块,还有血水涔出来,面庞血迹斑斑。
可以说一张脸已经遮住了,除了一双眼睛是清楚的,其他地方都是血水。
他面容很模糊,发髻已经散了,凌乱地披着。
方才还意气风发的男人,眨眼间的功夫成了步履蹒跚的老人。
他一步一步缓慢地走着,笑着吼出来。
“善恶终有报,只争来迟与来迟。”
军帐之中的人对他嗤之以鼻,非常不屑。
“呸!”
“真是什么人哪!自己女儿通敌叛国,想害死我们,还善恶终有报,可笑。”
“依我看报应的是他自己吧!”
“没错,如果世上真的有报应,那他们这就是现实报应。”
金国丈还没走几步,再次遭到众人围攻。
“你个恶心的东西,就是因为你下作,才养出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通敌卖国的罪,你还有脸活着,如果我是你,我早就去死了。”
“滚,老不死的,赶紧带着你们一家人去见阎王吧!”
每个人都是咬牙切齿地骂他。
金国丈已经无力承受了,狠狠倒在了地面上。
侍卫们也懒得管他死活,连拖带拽,把他带出了军帐。
真相大白,宗亲们纷纷上前给江蔚晚道歉。
“秦王妃,吾等眼珠蒙灰,浑浊不堪,竟是不知您是冤枉的。”
“吾等该罚。”
“您消消气,别与吾等计较,这气坏了身体多不值当。”
“王妃娘娘,吾等赔礼道歉,回去马上让奴婢送礼品弥补您。”
看着一个个阿谀奉承,虚假微笑的人,江蔚晚没来由地觉得恶心,狠狠瞥了他们一眼。
“如果道歉有用,还需要国律做什么,拿来当摆设吗?”
在场的人懵住了,知道江蔚晚气得不轻。
好端端的被人诬陷是通敌卖国之人,换谁都气!
他们巍巍颤颤地上前,小心翼翼地开口。
“那依王妃娘娘的意思。”
“国律上是怎么说得,那就怎么办吧!”江蔚晚不屑与他们浪费口舌。
“什么!”他们大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
“怎么,你们个个都害怕了吗?”江蔚晚挑了挑眉,不屑地勾了勾唇角,讥讽道。
“做不到,就别在这里虚与委蛇,没有意义。”
“记住了,永远别乱相信人,小心坑得你们全家丧命。”
“这一次你们信金雅澜污蔑我叛国,我绝对不会轻易宽宥你们。”
她一字一句地顿道:“国律上都写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你们不要在给我装,按这国律上的去领罚吧。”
语气豁然一转,变得凌厉起来。
“若是谁没领罚,那就别怪我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