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的夜无星无夜,气势宏伟,辉煌的皇宫不像往常那样璀璨如昼,只是燃着稀少的灯火,四处略显得昏暗。
文华殿更是黑得吓人,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龙榻上传来娇喘声,黑暗中一抹身影起起伏伏的,在门口伺候的宫人已经习以为常了,面无表情地躲在黑暗处守护着。
宫人们连眼帘都不敢抬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龙榻上传来沉闷的响声,女人的娇喘声也停了下来。
黑暗中萧琛汶无力地瘫在龙榻上,他已经累到没力气,听着外面呜咽的风雪声,哑声开口。
“掌灯!”
宫人提着灯笼战战兢兢地进来,小心翼翼地点燃了大殿的烛火。
仅仅是亮了一盏茜纱灯,豆大点的光芒照亮四周,略显昏暗。
龙榻上的女人一动不动,蜷缩着身躯躲在被衾下面。
萧琛汶瞥了一眼女人,神色晦暗,冷幽幽地开口问道。
“外面现在什么情况?”
“回禀陛下。”潘芳匆匆进来,匍匐在地面上,凝重禀报。
“您放出去的秃鹫没飞回来,秦王妃被它们伤的面目全非,恐怕这秃鹫已遭不测。”
龙榻上的萧琛汶裹着大氅起身,烦躁地走动起来。
“不过是几只没感情的畜生,没回来就随它们去。”犀利的眼眸看向那一盏微弱的灯火,萧琛汶长长吁了一口气。
“朕在这一片小天地待了多久了?”
声音无比低沉,看似在问潘芳,其实他在问自己。
自从秦王府那场婚宴之后,他就犹如一只狗一样的躲在文华殿里,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这样的生活他受够了。
他早就想彻底结束了。
微微阖上了眼睛,萧琛汶感觉前所未有的精神气爽,很快他就要结束这种牢狱般的生活。
拢了拢大氅上的毛毛,萧琛汶睁开眼眸,面露忧色,失笑起来。
“朕都记不清窝在这片天地多久,不过等她们两夫妻去了,朕就不需要东躲西、藏了吧!”
听了皇帝的感叹,潘芳重重磕头,无比认真地说道。
“陛下您是一国之君,如果不是秦王妃收买人心,您怎么会落得这般田地,这回让秦王夫妇失去人心,让天下人都知道,只有您才能掌握大局,您才是天选之子。”
“陛下,您在熬一熬,这样憋气的生活很快就会结束。”
“嗯。”
缓步走到御案前,萧琛汶看着堆积如山的奏折,唇角微挑,露出一抹讥讽弧度。
“萧云寒最近没批阅奏疏?”
“回陛下,大殿下自从那日回去,便已经病倒,老奴只好将奏疏拿到文华殿来。”
“没用的东西。”萧琛汶目光闪过一些邪恶的光芒。
“让他命人去给秦王妃看看,这个时候他竟是添乱,什么都做不了,与废物一样。”
“老奴明白。”潘芳匆匆领命而去。
看着一沓一沓的奏疏,萧琛汶目光越发冷暗了,透着骇人光芒。
大雪没完没了地下着,江蔚晚躲在暖棚里,观察几只被她迷晕的秃鹫。
几只遍体通黑的秃鹫显然是人豢养的,爪子并没特别锋利,但若是抓到人也是致命的!
从空间里拿出麻药再次注射到秃鹫体内。
这几只秃鹫不能让它们死了,更不能被人发现了,关键的时候能派上用场。
拍了拍其中一只秃鹫的翅膀,江蔚晚缓缓起身。
因为她跟外面人说自己脸烂了,所以她脸上涂着红色的膏体,看上去像是凝固的血,有些丑陋,也有些吓人。
暖棚外有侍卫与轩辕博守着很安全。
坐到一旁的小凳子里,江蔚晚自顾自地跟自己下起了棋,这个时候她除了耐心等待。
什么也做不了。
“小姐,小姐……”青梅匆匆跑来,由于跑得太过急,气喘吁吁的。
“王家的人给大殿下写了信,说粮食已经运来了,但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江蔚晚已经猜到结果,轻轻接住她的话。
“但是借给萧云寒的,而非秦王府是吗?”
“嗯。”青梅重重颔首,急得眼眶都红了。
“王家这是记恨小姐呢!小姐与大殿下的赌约沸沸扬扬的,王家不可能不知道。”
“小姐没粮食,我们要怎么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