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长乐公主完全没必要如此做。
但是为了显得自己可怜,才做出这等惊人的行为。
长乐公主显然是成心的,想让江蔚晚骑虎难下。
要是江蔚晚说原谅长乐公主,让她起来,那就是越俎代庖,僭越了,太后必定不满。
但是江蔚晚一直眼睁睁看着长乐公主哀求,显得她心狠手辣,小肚鸡肠,不能容人。
不愧是宫中长得的女人,手段高明,轻轻松松就给江蔚晚出了一个难听。
她有不傻子,自然看出长乐公主的做法,目光投向一旁的太后,一脸平静无波地开口。
“太后娘娘,方才公主们确实有些忘形,也许公主是担忧陛下,才一时失了分寸,臣女不怪长乐公主她们,怪就怪臣女自己,没有威信,让公主们不把臣女这个皇嫂当回事。”
太后眼帘微眯,冷冷看向长乐公主几人。
长乐公主心口一颤,顿时觉得江蔚晚不是好惹得主。
她表面上在给她们求情,显得很公平,可是她的每一句话都在说她们不懂规矩。
这女人真是太可怕。
皇后,安成姐姐都败在她的手里。
她就不该触怒江蔚晚。
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长乐公主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可世上没后悔药。
她只能跪着哭诉。
“皇祖母,孙臣错得离谱,孙臣不该吵扰您休息,更不该说些冒犯的话。”
额头上的鲜血流下,泪水与血水混合在一起,长乐公主浑身脏兮兮的,污秽不堪,狼狈至极。
她依旧很可怜了,到了这种地步事情该结束了。
她却对着自己的脸左右开弓,狠狠地扇起来。
“孙臣该死!”
“够了。”太后冷斥她,“哀家看你是想不明白,都跪到雪地上去,想清楚再说!”
章华宫的小花园里白雪皑皑,寒风呼呼,吹得雪花漫天飞舞。
跪到雪地里,这些养尊处优的公主们不去了半条命。
人还没跪出去,她们已经止不住颤栗,好像已经被冻僵了一样的,面色麻木,四肢僵硬,无法动弹。
太后给身边的人一个眼色。
宫人赶紧过去拉着长乐公主们,将她们丢到雪地里。
“太后,饶命哪!”
太后面无表情地撇了倒在雪地中瑟瑟发抖的公主们,一字一字地顿道:“好好反省反省,省得连宫中的规矩都忘了。”
其他公主不停抽泣起来,已经不知如何是好了!
太后拉住江蔚晚的手。
“走,别理会她们,让她们好好想清楚自己错在什么地方。”
江蔚晚随着太后进了偏殿。
偏殿里温暖如春,暖和得很,江蔚晚在青梅的帮助下解开了斗篷,坐到太后右下手。
太后揉了揉生疼的额头,哀声叹气道:“天气越发寒冷了,这把老骨头都经不住冻了。”
“太后,臣女给您开些暖身药膳,您按时服用,风湿症状能得到一定的缓解。”
“嗯,哀家就知道你贴心。”太后笑容满面,一脸慈爱的模样。
“对了。”
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事一样的,浑浊的眼睛眯了起来。
“蔚晚,哀家有件事情与你商量。”太后无比认真地看着她,目光里掠过一丝哀求之色。
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升,江蔚晚故作镇定地笑道。
“您说!”
太后双目通红,难过的抹泪。
“牢里的那个女人不管她怀的是不是靖北的孩子,她肚子的孩子都是皇家的骨肉,现在天气这般寒冷,只怕她……”
太后一面说着,一面观察她的脸色,欲言又止。
“一个孕妇住在那种不见天日的地方,对胎儿也不好,若是她小产了,那皇家……”
她话锋一转,婉柔地游说江蔚晚。
“上天有好生之德,她肚子的孩子怎么说也皇嗣,你就当做善事,放她一马吧!”
“你与她的事,等她生了孩子,你在与她好好算。”
“让她住到哀家身边来,哀家来看住她,她绝对生不出什么幺蛾子来。”
“蔚晚,哀家从来没求过人,这一次算哀家求你。”太后泪流满面,极致伤心难过,“琛汶现在已经成了活死人。”
“他子嗣本身就不多,哀家不忍心呀!”
听着太后说得话,江蔚晚很麻木,不过她抓到了一个重点,不由皱眉问她。
“您早就知道陛下与张瑶瑶私通对吗?”
太后被她问住了,睁大了眼眸看着江蔚晚,心虚地道:“哀家,是昨日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