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皇宫。
秋夜格外冷,寒风簌簌响,令人感到刺骨的冷意。
陈骏没带江蔚晚去御书房,而是直接来到了春日宫。
灯火通明的春日宫仿若白昼。
宫人们慌慌张张地进进出出,烛火中人影幢幢,春日宫的气氛格外紧张,凝重到令人无法呼吸了。
面对这种情况江蔚晚很懵,不知发生了何事。
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心口蔓延。
隐约地听到寝殿之中有抽泣声。
难道是太皇太后出了什么事?
一时江蔚晚犹如雷击,面色苍白,踩着虚浮的步子往寝殿之中走去。
明明很短的一段路,她却艰难地走了半个世纪那么久。
烛火明亮的寝殿之中满是人,双目通红的太后,皇后领着众人跪在凤榻前。
一群人在小声抽泣,就连平日威严的皇帝面色悲戚,静静地站在人群之中。
而那位白日还与自己谈心的老人安详闭着眼睛。
冉冉烛火下她面色苍白无血色,就连嘴角也是白的,看着极致吓人。
“太皇太后。”江蔚晚疾步上前。
宫人拦住她,不许她靠近太皇太后。
“让我给太皇太后看看。”江蔚晚心急地开口。
白日的时候她才与太皇太后把个脉,根本没什么问题,怎么眨眼间的功夫,她就出事了呢?
“江蔚晚?”萧琛汶阴冷地看着她,“朕没想到你心思如此歹毒,连一位老人你也不放过。”
心口一震,江蔚晚满脸错愕,不解地抬眸,迎上对方怒意腾腾的眼眸。
“陛下,您什么意思?”
“来人。”伫立在人群里的萧琛汶大手一挥。
跪在外面的张瑶瑶,还有春日宫的一众奴婢纷纷爬进来。
“陛下,是秦王妃娘娘害了太皇太后。”一位年纪偏大的嬷嬷痛哭流涕,撕心裂肺地指控江蔚晚。
眼下的状况令江蔚晚很懵,目瞪口呆地惊在了原地。
“你胡说什么?”檀唇颤了颤,江蔚晚失笑地摇头。
“我走得时候太皇太后还是好好的,空口无凭,你怎么可以诬陷人呢!”
“陛下,奴婢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老嬷嬷红着眼眶说道。
“秦王妃确实是从春日宫离开了,但是她半路有折返回来,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说想一个人静静。”
“奴婢等人就到寝殿外面候着,傍晚时分奴婢猛然听到寝殿之中有动静,奴婢敲门叫喊太皇太后,寝殿之中一点响动停了。”
老嬷嬷说得活灵活现,好像一切跟真的似的。
“奴婢等人撞开寝殿的门,太皇太后倒在地面上,而秦王妃娘娘从窗棂口跳了出去,奴婢还追出去,拦她,与她纠缠了一番,还触碰到她那坑坑洼洼的脸。”
“是吗?”江蔚晚眉头微扬,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傍晚时分我离开了皇宫。”
一步一步地逼近老嬷嬷。
“你构陷我,居心何在?”
“不,奴婢没说谎。”
跪在一旁的张瑶瑶突然开口。
“秦王妃娘娘,您何必说谎呢,你从春日宫出来,明明就一直在宫中游荡,根本没出宫。”
她娇娇怯怯地扬起下巴,将自己那张猪头一般的脸故意露给众人看。
“傍晚时分王妃娘娘与民女相遇,还打了明女几个耳光,这些都是证据,宫门口的侍卫们都可以作证。”
一时江蔚晚恍然大悟,一切都是计谋。
她竟是掉入了某些人的圈套里。
很显然有人装扮了她,故意到春日宫推到了太皇太后,让春日宫的众人都见着了。
然后就是张瑶瑶的证词。
还有守卫的将士们。
那到底是谁布得这么精妙的局呢,她一点破绽也没看出来。
难怪张瑶瑶会无缘无故挑衅她。
在她看来,张瑶瑶没那么蠢吧!
如今看来,今日自己在宫中的每一步都走在别人算好的陷阱里。
好高明的手段。
脑海之中冒出一个大大的服字。
众口铄金,三人成虎,曾参杀人。
她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而且看皇帝的架势,他是准备顺水推舟,一定会把她的罪名落实下来。
檀唇微勾,江蔚晚苦笑道:“这么多人都是证明,那臣女无话可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们要治她。
那她不做无谓的挣扎!
“父皇秦王妃试图谋杀太祖母,其罪该杀,父皇您不能纵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