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时分,安成公主醒了。
睁开迷蒙的眼眸,江蔚晚那张丑陋的面容闯入眼帘,她惊得坐起身来。
“你怎么在芙蕖宫?”
见她醒了。
累了一夜的江蔚晚也不愿多费口舌,转身就走。
只要保住了安成公主的命,她就自由了。
其他的与她无关。
“你站住。”安成公主见她全然不屑理会自己,气恼不已,“在本宫面前,你敢这般嚣张。”
“来人,来人。”她失声大叫。
“省省力气吧。”止住步伐的江蔚晚,轻飘飘地吐出话来。
“公主殿下的病还未痊愈呢,现在就折腾,恐怕等会又要晕过去。”
她只答应让安成公主活着。
可没说让她怎么活着。
“江蔚晚,你明明会治本宫的病,为什么前面你不愿给我本宫?”安成公主愤然质问她,“你何居心?”
“公主殿下不是也不让我治吗?”江蔚晚檀唇微勾,露出一抹讥诮笑意。
“怎么现在反而来责怪我了呢?”
“你!”安成公主一时哑口无言。
不过她很快想明白了什么,枯槁的面容里掠过一丝丝欣喜之色。
“你治得好本宫的病对吗?”
双手微抬,细细看着自己皱巴巴的双手,兴奋地说道:“本宫有救了,有救了!”
女人都是爱美。
身为公主的女人可以说爱美如命。
她蓦地从床榻上起来,箭步如飞地冲到江蔚晚面前,张开双手拦住她。
“你赶紧给本宫治,给本宫治。”
美目微暗,江蔚晚坚定如铁的告诉她。
“不能,我没返老还童的本事。”
笑容僵在了脸上,安成公主目光森冷如恶魔。
“江蔚晚,如果治不好本宫,本宫就砍了你。”
面对恐吓,江蔚晚平静得跟没事的人一样。
“安成公主,你能活着就是万幸,其他的别在奢求。”
是的。
她会救安成公主性命,是为了自己能自由。
她还奢望自己给她整容。
真是白日做梦!
想入非非!
轻轻瞥了满脸失落的安成公主,江蔚晚越过她,径直离去。
芙蕖宫外帝后一直耐心等候着,紧张地凝望着紧绷的门扉。
咯吱一声,寝殿门打开了,江蔚晚率先出来。
“秦王妃,安成怎么样?”皇后紧张地上前追问她。
“她已经醒,你们可以进去看看她。”江蔚晚神色淡淡地开口。
一众人疾步进了寝殿,去看安成公主。
包括萧琛汶,并没让人阻拦她,而他本人也好像根本没注意到她。
仿若她是透明人一样的存在。
深深深深深深吸了一口空气,江蔚晚松了一口气,心情愉悦,放松!
她自由了!
自由了!
想到昨日关在那暗无天日的暗道里,整个人都压抑了。
而今她终于自由了!
一时她不管不顾地奔跑起来,像个孩子一样无比雀跃地跑着,跑着!
这个鬼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待了。
匆匆出宫。
在宫门口遇到进宫的萧靖北。
两人隔着老远地距离凝望着彼此。
看着面色苍白的男人,心口猛地一窒,慌得有些不敢去看他。
他也看到了她。
两人四目相对。
男人深情至极,一眼万年!
她转身离开,匆匆逃离,萧靖北追上来,一直跟随她。
他紧随她。
两人也不知走了多久。
越过了高耸的宫门,巍峨的城楼,热闹的街道。
终于在人烟稀少的京河边停了下来。
止住步子,江蔚晚站在扶柳下面,轻轻翠柳打落在她肩膀上,掩映在柳叶之中的女人格外安静。
“晚晚,气消了吗?”某位王爷温柔地询问她。
此刻江蔚晚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更多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还没开心多久,就要来面对萧靖北这么复杂的问题。
扶额不愿回答他。
“你能听本王说那晚的事吗?”俊美的男人试探性的开口。
一向尊贵冷漠的王爷变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触到她某根神经,让她情绪失控。
轻轻地闭上眼眸,江蔚晚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经过萧琛汶变态般的囚禁,江蔚晚心胸宽阔了不少,有什么事比自由自在来得快乐呢!
她心中也没那么恨。
如果非要恨,那就恨她自己。
是她大意,给了张瑶瑶机会。
轻轻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