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莺儿离去的身影,王辉小心翼翼地提醒自家主子。
“主子,王家没男人撑着,靠着老夫人,很容易生变,您还是早日归家才好。”
“怎么吗?”王子恒眉宇微挑,不悦地反问道:“今夜你们一个个都要当说客?”
“不是。”王辉艰难地挤出话来。
“主子,您在坤国皇宫扮演章太医已经好些年了,可是您依旧未找到小姐下落,更没打听到夫人的去向。”
想到这些年的苦苦找寻,王子恒略显得疲惫。
可再苦再累,他都要坚持下去。
当初是他把她们母女弄丢了,即便要花费他的余生,亦或者整个王家,他也不会放弃。
他今生的愿望,就是找到她们母女,带她们回家!
“老夫只有打算。”王子恒泪光闪烁,为了彰显自己的决心,他一字一字地顿道:“轮不到你们插嘴!”
“主子,您有没有想过,兴许夫人她已经死了。”
“闭嘴!”王子恒面色铁青,满身的书卷气瞬间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怒意。
“她们不会死!”他咬牙切齿地道:“前段时间你跟老夫一起看到清风阁的月辉,她们一定还活着。”
“主子。”王辉不愿自家主子迷失下去。
“您在坤国十年了,十年来不管是朝中的官员家中,还是寻常老百姓您都去过,一家一家的去看过病,认真询问过,找寻过。”
“如果小姐母女还活着,为什么您连她们的行踪都不曾找到。”
“主子,您别在自欺欺人了,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您若是在这样执迷不悟下去,恐怕家宅不宁!”
“这是老夫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王子恒气得心口疼,非常不悦地呵斥他。
“属下明白了。”
主子从来不发脾气,一向温和,而今夜他几乎控制不住脾气,也许自己与莺儿不应该戳主子的痛。
直挺着背梁,王子恒抬眸凝望夜空之中的明月。
无助地在心里呐喊。
清儿!
清儿!
你们到底在什么地方?
当年若是知道那一别是诀别,他宁死也不会回王家。
谢家的人那么恨王家。
若是知道她身怀他的骨肉,会怎么对她。
兴许当年她就已经被谢家人打死了。
也许她们母女根本没存活下来。
想到这些,王子恒满脸犹豫,悲伤地闭上眼睛。
一旁的王辉凝望着自家主子,内心也是痛苦的。
四大家族最厉害的王家家族竟是情种,一辈子走不出情关。
王、谢、桓、庾家族赫赫有名,天下皆知。
特别是王家,是令皇族也忌惮几分的家族。
王辉只希望家族能早早走出情关,振作起来!
经过几日的调养安成公主的病情有所缓和,原本皱巴巴的手有了一些嫩肤长出来。
这几日张瑶瑶都在伺候安成公主。
清晨安成公主服用了药物,苦涩的药物令作呕。
不过病情有所好转,再苦再难喝,她也要咽下去。
前几日那蚀骨的痛,让她几欲断气,那样的痛苦她不想再承受一遍了。
乖乖的吃了药,苦涩的药令她皱眉,几乎要作呕了!
“安成公主,若是觉得苦,您含一颗蜜饯,口里就不苦了。”张瑶瑶小心翼翼地提醒她。
狠狠放在银碗,安成公主脸色发黑,目光阴狠地盯着她。
“江蔚晚都治不好的病,你怎么就能治好!”
语气透着质疑。
她全然不信张瑶瑶。
心忐忑起来,张瑶瑶紧紧攥紧双手,斟酌着用词。
“民女是出自琅琊王氏,能治一些疑难杂症,并不稀奇。”
“哼。”安成公主苍白的唇角一勾,露出一抹轻蔑笑意,“少拿王氏来压本宫。”
凤眉微挑,安成公主厌恶地瞪了她一眼。
“本宫无缘无故患病,很不巧一向自命清高的江蔚晚都治不了,你就莫名其妙地会治了。”
“你当本宫那么好骗呢?”
心咯噔一跳,张瑶瑶似乎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迷茫地抬眸,不解地凝望着面前脸色可怖的女人。
“公主殿下,民女不知您的意思。”
“少装蒜。”安成公主冷斥她,“你们王家是什么算盘,本宫还不清楚吗?”
宫里的传言安成公主略有耳闻。
后宫的那些庸脂俗粉,不足为惧,根本威胁不到她们母女。
然而眼前这个女人要背景有背景,而且年轻美貌。
她好心来给自己治病,一定有什么目的。
安成公主甚至在想,自己中毒也是她悄悄所为。
凌厉的目光狠狠剜着张瑶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