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江蔚晚醒来,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雨。
浓重的雨雾掩盖远近景物,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
书斋里空荡荡的已经没了萧靖北的身影。
这两天想了太多事情,即便睡了一整宿,江蔚晚依旧觉得很疲惫,头痛欲裂的。
揉了揉生疼的额头,江蔚晚无力地喊出声。
“青梅!”
在外面守候的众人捧着漱口水,痰盂、铜盆、巾帕鱼贯而入。
进入书斋,青梅几人整整齐齐地站在软榻前。
“小姐,您醒啦!”青梅捧着漱口水,疾步上前。
虽然头痛脑裂的,江蔚晚依旧强打起精神起来。
今日要去见萧琛汶。
解决他的纠缠,她就可以自由了。
挣扎着起来,可身体软软的,一点劲也提不起来,刚坐起来又到下了。
窗棂外细雨簌簌作响。
按了按发疼的额头,推开青梅手中的漱口水,哑声道:“给我拿巾帕。”
她需要清醒清醒。
“小姐,您若是觉得累,在歇会。”青梅一面过去给她拿巾帕,一面叨叨絮絮地说道:“若是在不舒服,奴婢找林大夫来给您看看。”
抬眸迎上青梅关心切意的目光,江蔚晚抿唇一笑。
“天气转凉了,春困秋乏,所以我才嗜睡吧!不打紧的!”
“小姐,王爷清晨出府的时候,还嘱咐奴婢们别打扰您休息。”
小丫鬟显然很满意萧靖北这位姑爷。
“王爷待您这般好,您的性子也收敛收敛,奴婢听张冰说,王爷无时无刻都在关心您。”
提到萧靖北,心口莫名地疼了起来,江蔚晚攥紧手中的巾帕。
过了今日,他们的生活就能回到正常轨迹。
挥去纷杂的情绪,江蔚晚严肃地与青梅说道:“等会我要出去一趟,你知道怎么做吧?”
“小姐,您的意思?”青梅瞪大了眼睛,不解地看着自家小姐。
“我回町园换套衣服就悄悄出府。”江蔚晚脸色平静地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你们都在町园守着,任何人来町园,都说我还在休息,若是我的行踪被人发现了,唯你们是问。”
“小姐。”青梅一众人齐齐跪在她脚下。
“奴婢从张侍卫口里知道王爷今日晌午就会回府,若是王爷回来非要见您,奴婢恐怕拦不住,迟早要露馅的。”
她不是没考虑过这些细节,可眼下事急从权,她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其实也想光明正大的出府,去医馆。
可今日非同小可,她去见萧琛汶。
若是萧靖北突然找到医馆,撞见她与萧琛汶私底下见面。
恐怕她郁姑娘的身份要被萧琛汶识破。
她不敢赌!
所以隐瞒自己出府的消息才是最完美的布局。
在心中深深叹了一口气,江蔚晚缓缓蹲下身,拍了拍青梅的肩膀。
“你放心,我很快回来,你只要拦住王爷一会会便行了。”
小姐吩咐的事情,青梅等人不敢违抗,抿着唇角应下。
“那小姐要早去早回。”
“嗯。”
回到町园,江蔚晚换了一套素白的诃子裙,借着浓重的雨雾,她运用轻功,消无声息地出了王府。
也不知萧琛汶什么时候到医馆。
到了医馆,需要乔装打扮江蔚晚将自己关起来。
而这边江蔚晚刚出府,萧靖北已经得到消息,瞬间他血液凝固了,浑身迸发出寒意。
皇帝今日罢了早朝。
百官正拦着萧靖北大倒苦水。
才安抚好百官的情绪,刚要上马车的萧靖北又知道皇帝出宫了的消息。
皇帝罢了早朝出宫去做什么?
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际,江蔚晚悄悄出府的消息传来。
难道这仅仅是巧合吗?
本来还镇定从容的萧靖北俊容晦暗下来,目光闪过失望之色。
见自家主子面色惆怅,张寒心里直打鼓。
跟在主子十多年来,他从来没见过主子情绪这般低落,暗自在心中感叹起来。
真是红颜祸水!
等萧靖北情绪平复了,张寒谨慎细微地开口。
“主子,回王府吗?”
“嗯。”寡淡冷漠,萧靖北的面色平静无波,令人看不出喜怒。
平静得跟个无事的人一样,张寒朝身后的侍卫挥手。
几人上来抬萧靖北上马车。
刚坐进马车,萧靖南领着侍卫匆匆而来。
“大哥!”
隔着车帘,他火急火燎地叫唤萧靖北。
也不等萧靖北掀帘子,他直接掀开帘子坐进马车内。
一道凛冽的谷目光落在萧靖南身上,他无所畏惧,含笑着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