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笑。
昨夜明明就是江姝雅带人杀她,给她放毒。
还真是有其女必有其母。
张兰芝不好好反思她们母女的错,却将所有的错推卸到她的身上。
无比恶心!
厚颜无耻!
檀唇微勾,露出一抹优美弧度,江蔚晚讥讽道:“想杀我,你还没那个本事!”
“是吗?”张兰芝张狂笑着,“江蔚晚你太高看自己了。”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她自鸣得意地扬起下巴,“在我的眼里你不过是一位可怜又丑陋的弃女,野种!”
“你和你娘一样,又贱又恶心,就像蛆一样的令人恶心!”
“大姨娘。”江蔚晚喝止她,“我娘是什么样的人,也是你敢妄自揣测的?”
“我可没揣测,昨夜你与老爷的谈话,我全部听见了。”她趾高气昂地扬起头,“像你这种身份低贱,体内流着大盗血液的人,就该千刀万剐。”
说着,她狡黠一笑,挑衅地凝视江蔚晚。
昨夜夜正涛只说了,她不是他的血脉,并没告诉江蔚晚,亲生父亲是谁。
显然这所谓的大盗之女的身份是大姨娘恶意杜撰的。
坤国的百姓常年遭受大盗迫害与侵略。
上至朝堂皇帝,下至贩夫走卒对大盗恨之入骨!
凡事与大盗沾上关系的人必死无疑!
好歹毒的心肠,张兰芝不仅仅想让她被天下人唾弃,更想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思忖间,回廊下传来江家族长苍老的声音。
“张氏你所言当真。”
闻声看去,白发苍苍的江族长在族人的拥簇下,蹒跚而来。
他上了年纪,腿脚不利索,听到江家这样的丑闻,他不顾众人的阻拦来到侯府。
封建社会里,一家的族长话语权很高,而且地位非凡。
张兰芝毫不犹豫地上前搀扶他。
“族长,妾身所言句句属实,侯爷已经离家出走,他无颜面对江家各位宗亲,只好让妾身来说明当时的情况。”
一众人进了前厅,个个摇头晃脑。
“真是家门不幸!”
“正涛娶了那样一位不知廉耻的女人!”
“族长。”江蔚晚冷冽开口,“一切都是张兰芝凭空捏造的,我娘亲什么人,什么身份我自己清楚。”
是的。
娘亲是清风阁的阁主,是地下组织,此事根本不能对外说。
现在娘亲不在了,身边也没人替她证明。
当然一切都由旁人胡编乱造了。
广袖轻轻一挥,江蔚晚直挺着背脊,掷地有声地说道:“我不信我娘亲会是这样的人。”
芊芊玉手指向张兰芝。
“你定是污蔑我娘亲,等我找到证据,你必须分别在东西南北大街下跪赔礼道歉。”
“行呀!”张兰芝挑起下巴,讥讽一笑,“我说得可都是事实,她已经死了,我为何要污蔑她,污蔑一个死人有意思吗?”
“大小姐,你有证据,那就拿出来,若是我说得有半句虚言,我愿接受所有责罚。”
“好。”江蔚晚郑重颔首。
冷冷撇了在场的众人一眼,江蔚晚没再过多的停留,扬长而去。
出了侯府,门口集聚着成千上万的百姓。
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人。
她还没跨出步子。
不知情的百姓们已经情绪失控了。
“她体内还流淌着大盗的血,她就是个魔鬼。”
“未除后患,杀了她!”
“杀了她!”
“杀了这个孽种,祸害!”
漫天的辱骂声充盈在耳,江蔚晚头痛欲裂,脑海之中掠过儿时的画面。
那一幕幕画面快如闪电。
“杀了她。”
百姓很激动,纷纷拿手中的鸡蛋,蔬菜,瓜果丢向她,似乎要立即将她就地正法。
凝望一双双愤怒的眼睛,江蔚晚麻木了,仿若根本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一步一步地走向他们。
杀人不过头点地。
张兰芝想用百姓的怒火攻击她,让她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她从来还没遭遇如此羞耻的事。
娘亲是什么身份,她根本不在乎,但是张兰芝千不该万不该污蔑娘亲,羞辱她。
她又气又怒,万般的难受。
泪眼在眼眶中打转,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羞辱?
鸡蛋砸到脸上黏黏的蛋清模糊了双眼,一时她不知道是泪水还是蛋清,湿哒哒地往下掉,江蔚晚的心隐隐抽痛着,垂放在两侧的双手,紧紧攥紧着。
她一定会找到证据,手刃张兰芝。
百姓们还在乱叫,疯狂地议论她。
江蔚晚踩着虚浮的步伐,一步一步面无表情地离开。
在侯府内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