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北刚穿好蟒袍,准备去见江蔚晚。
周长史就匆匆来报说淮王来访了。
淮王是萧靖北同父同母的弟弟。
两人许久未见,他自然要见他,忙是让人将淮王请入书斋。
两兄弟坐下就有聊不完的事,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下来。
淮王用过晚膳才离开秦王府。
送走了淮王,萧靖北才回过神来,那个该死的女人对他有恃无恐,他心里烦躁得很。
从轿辇里头下来,他翩然地坐在圈椅上,一双俊眸看向黑漆漆的窗外,淡淡逸出声来。
“张寒。”
“主子。”张寒从敞开的门扉飘了进来,恭敬地跪在他脚下。
“外面怎么样?”萧靖北俊眸浅浅一眯,冷幽幽地问道。
“主子,李嫣儿已经出府了,属下是否要拦截她。”张寒斟酌着用词,小心翼翼地问道。
“出府?”萧靖北眉峰微挑,俊眸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冷笑,“那个老狐狸的尾巴要露出来了吗?”
“属下明白。”
张寒应声而去。
书斋里灯火辉煌,闪闪的光芒笼罩在他俊美无俦的面容里,衬得他越发冷若冰霜。
江蔚晚知道淮王在秦王府,等到天黑的时候,他们两兄弟还一起用膳,她百无聊赖,想到娘亲的遗物还没拿到手。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她要再探一探侯府。
江蔚晚刚穿好夜行衣出门,蒙着脸,露出一双莹亮的美目,优雅地飞跃出卧房。
可她人才到町园的院落里,夜空之下飞来一抹矫健的身影,对方的速度快如闪电,一下便到了她跟前来。
而对方的身后是王府的追兵。
“抓刺客,抓刺客。”
起此彼伏的声音响彻整个王府。
没一会儿,张寒带着人匆匆追了进来。
江蔚晚看着面前高大的人影,心口不由一窒,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对方却将她推了出去,而那个贼人从她的卧房另一头逃了出去。
一切发生得太快,风驰电掣。
江蔚晚刚反应过来,张寒已经带着人围了上来,杀气腾腾的。
“看你往哪里逃。”
江蔚晚美目环视四周,到处都是人,人影幢幢的,她根本无路可逃。
张寒的利剑已经逼到她的眼前。
江蔚晚心口悬了起来,看着寒光闪闪的剑身,背脊不由发冷,身躯竟是忍不住颤栗起来。
面对杀意满满的张寒,她进退两难,若是进屋,她肯定来不及换衣裳,会暴露自己今夜的行踪。
若是现在自己说明身份,那个萧靖北会信她所说嘛!
好像怎么做都会让人产生误会。
她在心中犹豫,纠结之际。
张寒利剑朝她面容上挥来,企图破了她的面罩,她惊愕地掏出袖口之中的长鞭,朝他挥去。
“你逃不掉了,束手就擒是你最好的选择。”
江蔚晚手腕一挥,一道掌风甩开刺来的利剑,双腿腾空一跃,优雅地到了屋檐上,准备逃跑。
王府的侍卫也跟着她上了屋檐,对她求追不舍。
无奈之际,江蔚晚朝他们丢出烟雾弹。
“哗哗……”白烟直冒的烟雾弹熏得人窒息。
秦王府的侍卫们捂着脸咳嗽起来。
“咳咳咳……”
张寒立即捂着脸,朝侍卫喊道:“有毒气。”
白烟滚滚,直冲云霄,一时四周一片模糊。
趁他们不备之际,江蔚晚换了一个方向,从浓雾之中回到了自己的卧房里。
江蔚晚三下五除二地换了夜行衣,披了一件浅蓝色的披风,假装睡眼惺忪地出来。
“张侍卫,这么晚了,你们再此做甚?”
烟雾已经散去,侍卫从屋檐上跳了下来,纷纷跪在她的脚下。
“王妃娘娘,属下们在追刺客。”
“刺客?”江蔚晚挑眉笑道:“我方才睡着,并没见到什么刺客。”
张寒收起长剑,双手抱拳,朝她作揖行礼。
“那王妃娘娘要多加小心,属下去别处看看。”
一群人准备走,町园外传来一抹娇俏的桑音。
“且慢,张侍卫,哪里有你这样搜刺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