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张兰芝结结巴巴地解释起来,“这不过是一场误会,民妇等人怎么可能对王妃下毒呢,不过是王妃身子娇贵了一些……”
“住嘴。”萧靖北一双俊眸阴沉地盯着她,冷硬呵斥道:“江蔚晚是本王的人,也就是皇家的人,你们对她不敬,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你们见到她未行大礼这是其一,其二她回府,无缘无故便中毒了,这两条,一条是大不敬之罪,一条是谋害之罪,两条加起来,你们所有人都担不起这两条罪名。”
“秦王殿下,民妇等人冤枉呀!”张兰芝吓得脸色惨白,急忙辩白,“民妇一直将王妃娘娘视若己出,见到王妃娘一时高兴,便忘记了礼仪。”
萧靖北冷冷一笑,“是吗?”
他目光落在江蔚晚那双通红的手上,心里莫名的不是滋味,竟是有几分怒意,好端端的一双娇白柔嫩的玉手,被人弄伤了。
他菲薄的唇角微起一抹讥诮弧度。
“来人,将这对没有尊卑,不知礼仪的母女分别拉下杖责二十大板,以儆效尤,以后谁敢对本王爱妃不敬,便与她们一样的下场。”
江姝雅母女吓得面色发白,骇然大喊,“秦王殿下,民妇冤枉呀!”
萧靖北根本不愿听她们的废话,大袖一挥,森森命令道:“拖下去。”
江姝雅娇柔的身躯蜷缩在一起,吓得大气不敢喘,此刻她内心是震撼的,不是说秦王与贱人的貌似神离,为什么秦王会出来帮她。
这和她接受的消息完全不符合。
她浑身止不住颤栗起来。
“秦王殿下饶命哪!民女真是无心的。”她满脸是泪地看着江蔚晚,哭着哀求道:“姐姐,您饶过妹妹吧!”
二十大板若是打下去,她还能活吗?即便能活着,那也是皮开肉绽,疼痛难忍。
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儿家,哪里承受的住。
一时她无助地跪在地面上,朝江蔚晚痛哭流涕,“姐姐,求求您让王爷高抬贵手,放妹妹一马吧!”
江蔚晚只是冷漠地看着哭得伤心欲绝的女人,她敢下毒害她,还想她替她求情,想她庇佑她,她真是没想清楚!
江蔚晚正思忖着怎么回,某位王爷已经替她驳回了。
“想本王饶过你,你简直是痴想妄想。”
江姝雅感觉耳边炸开了惊雷,惊得她惶恐不安,外焦里嫩,这是二十板子她是熬不过了。
匍匐在地的张兰芝手脚并行着爬到江蔚晚的脚下,拉着她裤腿。
“王妃娘娘,千错万错都是民妇的错,民妇不该将您当做亲闺蜜,乱了辈分,求您让王爷放了姝雅这一回,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儿家。”
她哭得肝肠寸断。
“她经受不住这二十大板的杖刑,要打就打民妇吧!打民妇吧!”
江蔚晚面无表情地看着脚下撕心裂肺的女人,想到当初原主在侯府受苦的时候,这个张兰芝怎么就不想想原主也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儿家!
现在就知道心疼起自己的女儿来了。
江蔚晚并没接她的话,而是不经意地后退了一步,与她拉开一段距离。
“张寒,还杵着做什么?”萧靖北阴冷出声,“给本王好好教训这一对没有尊卑的母女。”
“是。”张寒应声而动。
他带着几人立即上前压着江姝雅母女,准备杖刑。
“秦王殿下,您高抬贵手。”远处传来洪亮的桑音。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不远处停了一辆马车,一身朝服的江正涛从马车上下来,四五十的年纪,也许是因为国事操劳,两鬓生着白发,整个人看上去精神抖擞,生龙活虎。
“老爷,老爷……”
“爹爹……”
江姝雅颤声开口求救。
江正涛仿若未闻,正气凛然地走向萧靖北,到了他的跟前,恭恭敬敬地作揖行礼。
“下官见过秦王殿下,秦王妃娘娘。”
萧靖北俊眸眯成一条细缝冷沉沉地盯着江正涛看,一张俊脸透着寒霜,淡漠地开口道:“寿宁侯,来得正好,你这内眷未免太过放肆。”
江正涛拿眼瞧了他的女人女儿一眼,平静无波的面容有了那么一丝波动,不过很快他便恢复了常色,满脸歉意地开口。
“秦王殿下,恳请您看在下官的份上,饶了她们这一回,是下官没管好她们,给您与王妃娘娘添麻烦了!”
萧靖北俊美的面容掠过一丝冷意,“饶了她们?”
江正涛乃是几朝元老,知道怎么说话才好听,因为他义正言辞地说道:“秦王殿下,下官教女无方,子不孝父之过,若是非要杖责小女,那您就连下官一起杖责了吧!”
他一字一字地说得铿锵有力,“小女她与王妃娘娘亲厚,对她们之间的身份还未适应,失了礼数,是下官没有敦促她,都是下官的失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