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辞伸手探他额头。
不热。
她慢慢把人扶起来,柔声问他,“是哪儿不舒服吗?”
周纪摇头,抱着她的力度加大,箍的她肩膀都有些疼。
摸不清他到底怎么了,许辞只能把水杯放下,也回抱住他。
她觉得今天很奇怪,怎么身边所有人的情绪都不对。
看起来都好忧伤的样子。
难道是自己太过麻木,没有发现生活的悲哀之处?
周纪比许真还难安慰。
在沙发里抱了许辞两个小时,把自己抱睡着了,许辞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慢慢把他的手解开,去楼上抱了被子盖到他身上。
这才去下二层问刘姨。
“今天周总喝了好多酒,是发生了什么高兴的事?”
刘姨正坐客厅里,一边看电视,一边打瞌睡。
听到这话,眼圈竟然红了。
她转头看许辞,“哪里是发生了高兴的事,是三个兄弟说了不高兴的事。”
“???”
刘姨话匣子打开,倒豆子一样把三兄弟的话给许辞讲一遍。
让许辞震惊的是,他们说的竟然是各自爱的人。
刘姨声音惋惜。
“他们三兄弟呀,也算是人中龙凤了,出身相貌,聪明才智,都不输人,可就是在这方面,一个个都不如意。”
许辞没接话。
她便继续说,“之前我们只知道阿锦结婚,娶了白家的女儿,虽说里头有些谋算,琢磨着也会有一些真感情,现在看来,竟然全是阴谋诡计。”
许辞对周锦和白萱都不了解。
从后来发生在他们二人身上的事来看,白萱显然脑子是不够用的,她的身后全靠白雨湘。
而周锦,更善谋算。
只是他一开始便以一个病者,也是弱者的形貌,出现在许辞面前。
看上去,好像他更像一个受害者一样。
刘姨对他十分心疼,说起来都要掉泪的样子。
之后又谈到周辰。
许辞开始紧张。
刘姨说,“他也是个可怜孩子,摊上那样的一个妈,本来好好的家,硬给祸祸散了。”
“小辰小的时候可没吃什么苦,现在也要一个人撑着。”
“在家里还好,佣人们都避着他,不说家里的事。可是一出门,随便听到人家喊一声妈呀姐呀妹呀,他就得难过一回。”
刘姨抹了一把眼睛,“这些就够他难过了,偏偏喜欢上一个女孩子吧,人家还不喜欢她,听说女孩子的家里人也不同意。”
她看着许辞问,“许小姐,你说那女孩是什么家庭呀,怎么家里人连这个都管?”
许辞不能装听不到了,“无论什么家庭,女孩子要找男友,要嫁人,家里人不都得管吗?如果周家不管的话,也不会出周霖的事了。”
刘姨被怼了一顿,有些悻悻的,“也是这个理,可周霖小姐不是也出事了嘛,这些事儿家里还是不要过多管的好。”
“家里不管,那个女孩儿也不喜欢他呀,如果真的喜欢,家里也未必管得住。”
说到这里,许辞再不想跟刘姨多说,起身准备回去。
她就不该下来这一趟。
但刘姨好像还没说够,一看她要走,赶紧也站起来。
“许小姐,我还没说到阿纪呢。”
许辞摇头,“您不用说了,心意我懂,您也算是周总的长辈,是他的家人,感情上的事呀,还是不要管太多的好,别再闹出了人命。”
把她的话全怼回去,许辞往楼上走。
很是生气。
以前不觉得刘姨烦,现在是一会儿也相处不下去。
果然人还是要近接触,才能发现其本质。
两层楼的电梯很快就到。
门打开,许辞抬腿正要出去,却看到外面竟然站着一个人。
是周锦。
他似乎早料到许辞在电梯里,坦然地看着她。
“许小姐,可以跟你说几句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