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从未结束。
田家父子没有死,他们后面还有别人。
而她,父亲躺在疗养院里,母亲含冤毙命。
许辞怎么就想着,田家坐了牢,此事就算结束了呢?
她看着面前的周纪,他不过才只说了第一条而已。
许辞把理智拉回来,调整了一下坐姿,“周总既然连两年前视频都能找到,应该也找到了一些别的证据吧?”
“对,但这件事我跟你说的原因,不是让你再拿个酒瓶子去找谁怼命。”
许辞一腔愤怒,被说的脸红。
周纪倒还是那副浅淡的模样,“我是要告诉你,既然他们落到我的手里,我就不会让那些人不声不响的过去,你的仇,我来报。”
许辞惊住了。
她不敢相信地看着周纪。
男人的表情太认真,以至于许辞看的鼻腔发酸。
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来,“为什么?”
“因为你现在是我的人。”
“我们只是……”
“你如果不想现在被我按倒,就把后面的话先咽回去。”周纪突然变的很凶。
“……”
出来混,趣还是要识的。
许辞闭上嘴。
周纪用眼角余光捎着她,继续往下说,“幕后主使我找到了,一个也跑不了。你家的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死了的,我救不活,但活着的,他们别想赖帐。”
许辞的视线一下子就模糊了。
由着豆大的泪珠滚下来,她专注地盯着周纪。
对方只是把手伸过来,扣到她的后脑勺上,一下子将她的脸扳到自己的肩上。
泪水鼻涕抹了他一胸口。
周纪嫌弃的不行,“回去你给我洗。”
许辞点头:“嗯。”
他抬手在她鼻头上刮了一下,“平时看着跟个小妖精一样,哭起来又像个小包子,脸都鼓起来了,一点都不妩媚。”
许辞硬是被他嫌弃笑了。
经过跟医生协商,她可以出院,开了一些消炎去热的药物,拿回去吃。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林刚来医院办理出院。
周纪直接带许辞回家。
没给她再见叶蕴乔的机会,连打个电话都没有。
但她又不能真的不理叶蕴乔,她还想跟他一块回趟老家,让他看看父亲的情况。
许辞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这件事,琢磨着怎么跟周纪说,他才不会生气,会随了她的意。
一直到吃过晚饭,重新回到上二楼。
许辞才决定,以事换事。
她先把医院里遇到黑衣人的事件说了。
再把自己情急之下给他电话,他却没接讲了。
至少这样可以激起周纪的一点点内疚,那她再提出回家,他应该就会同意了吧?
想的太认真,不妨前面的人什么时候已经停了,许辞一脑袋磕到他的后背上。
她赶紧后退,“对不起,我没看到。”
“我知道你没看到,你一直心不在焉,神思恍惚,说,是不是又在想那个叶蕴乔?”
许辞:“……”
裂开了。
她还没开口呢,周老板就先发制人了?
许辞赶紧摇头,“没有,我怎么会想他,我在想你,想你今天跟我说的话。”
周纪挑了一下眉尖,“是吗?有什么特别的感悟?”
他习惯性地拿了一瓶酒,往吧台上一放。
许辞自然不能不上道,赶紧去拿杯子。
却被他挡住,“你吃药,喝不了酒,去喝牛奶。”
许辞:“……”
两人像头天晚上一样,相邻而坐。
气氛却跟昨天大不相同。
许辞先说了一通话,把自己前面说的圆过去,这才开口讲正题,“今天下午医院来了两个人,很凶,进来就找许辞。”
周纪的目光果然暗了。
许辞赶紧给他倒酒,“我躲过去了,不过当时很害怕,怕他们把我拉走,所以急着给你打电话,结果你没接,林刚也没接。”
如她所料,周纪脸上真的露出愧疚之色,“那时我们在坪县。”
正跟对方起冲突,周纪握着手机砸到一个人的脑门上了。
但林刚为什么不接?
他得找这小子问清楚,看许辞出事,他能不能负得起这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