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正好被进门的周纪听到。
他脚步一顿，之后更快地走入病房。
许辞已经听见脚步声，立刻闭口，并且给叶蕴乔递了一个眼色。
叶蕴乔转身，正对上周纪如狼一样的目光。
许辞一瞅这气氛，就是要坏事，她先一步从床上下来，刻意站在周纪这一边。
“蕴乔哥，这位是我老板周总。”
叶蕴乔客气地伸手，“周先生好。”
周纪没跟他握手，脸上的咬肌反而绷了一下，“老板？许辞你还真是翻脸不认人，昨晚……”
“咳咳咳，周总，您一定累了，坐坐坐，蕴乔哥，你不是还有事吗？我送你出去。”
不给两人再说话的机会，许辞推着叶蕴乔就往外走。
一步没走出去，就被周纪拽了回来，“老板的话还没说完，往哪儿去呢？”
叶蕴乔不傻，更不瞎。
看到周纪见到许辞的眼神，还有那种醋意满满的样子，便知道是怎么回事。
最让他疼心的是，许辞并非像对他一样，客气对待那个人。
反而处处为他着想。
这并不是老板与员工之间的关系。
叶蕴乔明白，也很难过。
却没办法生许辞的气。
他们相处的太久了，从许辞刚出生的时候，他就已经抱过她了。
那会儿她还只是一个肉乎乎的小不点。
软的呀，一抱就要碎了一样，叶蕴乔也不过是几岁的孩子，在大人的帮忙下，才用稚嫩的胳膊，小心地把她托起来。
捧在手心里的感觉。
过去这么多年，他也一直是这种感觉。
他想把许辞捧在手心里。
可这个姑娘终究是长大了，不是那个软乎乎的小包子，跟在他的屁股后面，一句一个“蕴乔哥”，有什么事都跟他说。
距离不是一天产生的。
从她上高中，叶蕴乔就感觉到了她的疏远。
那会儿他还以为她找了男朋友，后来得知并没有了，她只是在努力学习，还释怀了一阵子。
可，最终，她还是走远了。
走出病房的叶蕴乔，心里五味杂陈，胸口像塞了一大团软棉花，咳不出，咽不下。
他的手放在白大卦的衣袋里。
里面那片放在塑料袋里的餐巾纸，都被他捏烂了。
病房里的许辞没比他好多少。
一脸僵笑地跟周纪解释，“真是无意间碰到的，正好常佳佳在，她不是跟你关系好吗，所以我就让蕴乔哥……哦叶医生去给她奶奶看看。”
“呵，还祸水东引呢，”周纪斜睨她，“我和常佳佳什么样，你看不出来？”
许辞摇头，“你们门当户对，大家都很看好的，常家也是这么说的……唔……”
周纪发狠，直接狠狠吻住她，省得她再“叭叭”个没完。
吻到许辞面红耳赤，软的像一滩泥，要靠他抱住才能站直了，才松开。
却没放手。
周纪低头看着她问，“我是谁？”
许辞情虽迷了，意还没乱。
一听这语气，便知道周老板又要找事。
她只想安安稳稳把这一个多月过完，不想节外生枝，所以很顺着他。
“阿纪哥哥。”
说完，自己在心里呕了一回。
这种嗲里嗲气的说话方式，她上小学在电视上看的时候，就会干呕。
好在，成功取悦了某个男人。
他曲指挑起她的下巴，“再叫一个。”
“阿纪哥哥……唔！”
又吻。
还一边吻一边抱着她，旋到门边，把门从里面反锁了。
许辞：……
在意识没混乱之前，她脑子拼命转。
总算在周纪转战她锁骨时，她腾出嘴问了句话，“你昨晚说有事跟我说，什么、什么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