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坐许久,许辞脸冰木了,胸口亦幽冷森寒。
直到胃部传来不适,她才慢慢起身,去厨房给自己煮东西吃。
面条刚下锅,接到房东的电话。
“许小姐呀,你这个房子现在有人租了,你赶紧收拾收拾搬出去喽。”
许辞莫名其妙,“我们签的是一年合同,而且我交的有押金。”
“两倍的退给你啦,快收拾东西啦,搬家的人马上上去。”
一股怪味窜进许辞鼻子。
她奔回厨房,面条已全部糊进锅里。
房东的电话也挂了。
紧接着,外面响起敲门声。
从猫眼往外看,好几个搬家工人排在她家门口。
许辞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她也不是好欺负的。
她没开门,打电话报警。
终于把事平息,已经是夜里十点多。
门口是搬家工人扔的烟头,厨房里糊了面条的锅,客厅里,房东着急耍狠时推倒的饮水机,水流了一地。
手机里躺着黄经理刚发的信息:“田少在楼下看着你呢。”
许辞快速冲到窗口。
窗下车水马龙,不知道哪辆车是那王八蛋的。
许辞咬牙。
躲不过了。
提前对上也好,反正这些恩怨迟早要清算。
若不是许辞之前顾虑太多,要考虑爸爸和妹妹,是决不会放过田鹏义这个人渣的。
将黄钟的信息截图保存留证。
她喝了大杯热水暖胃,之后开始收拾家。
爬低上高,把自己老早买的针孔摄像头,安在门口和屋内。
弄完这些,天都快亮了。
刚在沙发上眯会眼,手机就又响了。
“老地方等你。”
许辞捏着手机半天没动。
到酒店门口时,已经早上八点。
她还犹豫着要不要敲门,里面已经先开了。
一只修长结实的男人手臂伸出来,一把将她拽进去。
跟以往一样,直入正题。
许辞推他,“我一会儿还要上班。”
男人俯在她颈窝,声音含糊不清,“耽误不了,我很快的。”
“快?你确定?”
事实证明,这种事,根本没法保证。
许辞在进入迷乱之前,订好闹钟,都差点没把他的神智唤醒。
人是被她强行推下去的。
周纪俯在凌乱的床铺间,一副食髓知味,不肯就此罢休的样子。
许辞却不敢耽误,直奔浴室。
幸好他一直绅士,没在她身上留下明显的痕迹。
许辞化过妆,连昨晚的黑眼圈都遮的严严实实。
从浴室出来,却差点撞到一个人的身上。
周纪随意披了件晨缕,露出肌肉紧实的胸膛,斜靠在门边。
说的第一句话是:“要不,考虑一下做我女朋友?”
许辞站着没动,两人若有似无地贴在一起。
“女朋友?”她咀嚼着这三个字,又问,“什么样的?”
周纪沉思几秒,目光扫向室内的床铺。
许辞懂了。
女朋友不过是体面的说法,实际只是见不得光的情人而已。
许辞擦着他的衣边出去,腰却被人从后面捞住,拉贴到滚烫的胸口上。
周纪的呼吸喷在她耳边,声音像羽毛一样,轻轻刮着她的耳廓,“不要拒绝呀,我很好用的,无论床上还是床下。”
许辞从耳朵尖,瞬间灼烫到脖子根,心跳也快的没边。
还要强自镇定,“周总是大人物,我可不敢用。”
“查过我了?”
许辞不说话。
“都查到些什么?”
周纪突然在她耳垂的软肉上轻咬了下。
不疼,但痒的钻心。
许辞差点跳起来,使了点力才从他的怀抱挣开,退到一米外的地方。
周纪眯着桃花眼看她。
那眼神,仿佛已经吃定她。
但正如周纪所说,许辞是查过他的。
网上资料说,他是整个南部的商业奇才、富豪巨子,同时也是位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
身边女人不计其数。
最诡异的是,没有一个女人跟他闹公开绯闻,也没有人在背后说中伤他的话。
一致好评。
可见,周纪在这方面一样得天独厚,手段非凡。
许辞不想成为千百分之一。
而周纪对她的意思,也仅止是床伴而已。
这个人,她惹不得,更沾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