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志强是一个无业游民,四十多岁了,还常年混迹麻将馆和游戏厅,他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姘头,两个人在这一片都是出了名的老赖流氓,靠着碰瓷诈骗搞钱度日,专门针对那些外地人,因为本地人他们不敢碰,大家知根知底,碰了指不定就要被堵在家里都不敢出去。
今天方志强在游戏厅里输了不少钱,他叼着一根红塔山走了出来,点燃之后吸了一口,仰头朝着天空吐出一个烟圈,随后他的视线便被停在路边的一辆敞篷跑车吸引了过去,看到那外地的车牌之后,他心里就是一动,伸手扣了扣光秃秃的头顶,顺手就给姘头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他的姘头程菲就赶了过来。
这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身材肥胖,脖子上挂着一个掉漆的珍珠项链,听说有活便穿上了行头赶了过来,还顺便把方志强的金链子和金表也带了过来,当然,也都是假的。
“肥羊在哪儿呢?”程菲走到游戏厅门口的阴凉处,一边伸手给自己扇风,一边左右张望着问道,这炎热的天气如果不是说有肥羊,她还真不愿意出门。她接过方志强递给她的红塔山,熟练的点上吸了一口,随后顺着他的指示望了过去,顿时眼前一亮。
虽然经常碰瓷,可她并不熟悉豪车,这种事情都是方志强来做,他们会根据对方开的车和衣着来判断油水,两人自诩专业碰瓷,从不过分狮子大开口,方志强的判断向来八九不离十,他们提出的金额多半是在对方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他们就靠着一般人都会有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一直以来都没有出过什么问题。
有时候就算有热心本地人想要帮忙,事主也多半只想着花钱了事,毕竟外地人来这里要么是旅游,要么就是来办事,都没时间和他们这些地痞流氓掰扯,久而久之,本地人也就听之任之,反正坑不到自己头上,这也不能说本地人冷漠,只是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罢了。
两人在一旁等候了许久,终于看见了车主出现,那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帅哥,这让两人心里的底气更大了,在他们的经验里,这些年来外国人是最好欺负的,他们很容易煽动舆论,几番大吵大闹之后,一些不明就里的围观群众便会被带偏,一股外国佬欺负华夏人的氛围很快就会被煽动起来,这些外国人大多只能乖乖认栽。
看到车主上车,两人立刻就行动了起来,程菲挽住了方志强的胳膊,两人装作若无其事的过马路,等到跑车启动的时候,他们忽然加速走到了跑车前,程菲熟练的惊呼一声,身体撞在跑车的车灯上,一只脚伸进了车底,紧贴着车轮,随后就开始大声哭嚎起来。
光头的方志强戴着墨镜,脖子和手腕上的金链子、金表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晃得人眼睛疼,他破口大骂,用力拍打着车身,大吼着让车里的外国人滚出来。
吵嚷声很快吸引了大批的围观群众,一部分知道怎么回事的老街坊冷眼看着发生的一切,而一些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则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不过大多数人还是能看出来这就是在碰瓷,毕竟新闻上这类事件已经屡见不鲜了。
车里的外国青年满脸无奈的下了车,看着方志强和程菲嚷嚷着让他赔钱,开口就是两千块,这对于他来说并不多,可是一旁围观的群众有些看不下去了,纷纷说道:“报警吧,他俩就是讹人的......”
谁知青年摇了摇头,十分诚恳的将程菲从地上扶了起来,一开始程菲还不愿意站起来,她担心对方看到自己没有受伤会不认账,可是那外国青年像是知道她的顾虑一样,温和的说道:“不要紧张,我希望你们能上车,我会带你们去医院检查,无论受伤与否,我都会赔偿你们想要的金额,作为我开车不小心的惩罚。”
“你们都听到了啊!他这么说了!”一旁的方志强一边拿着手机摄像,一边大声喊道,程菲看了看他,从他的眼神里知道刚才外国青年的话都已经被录了下来,她才放心的被扶了起来,然后坐上了车。
跑车里位置不大,不过坐三个人还是有空间的,围观的众人见这外国人是个实心眼,也只能看着,这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反正他们该劝的也劝过了,俗话说的好,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既然那外国小哥不听,就随他去,人家是开跑车的,不缺这两千块钱,自己这帮人又何必替别人心疼钱呢?
跑车渐渐驶离居民区,开到了公路上,外国青年打开了车上的空调,方志强和程菲吹着冷风,心情惬意,两千块钱就这么到手了,两人还有点不习惯,不过他们也是见惯了各种各样的人,对于外国小哥这种人也是见怪不怪了,他们四目相对,都看见了对方眼底的一丝贪婪。
正所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见这外国小哥这么好说话,他们开始觉得两千块钱要少了。
坐在后座的方志强清了清嗓子,说道:“小哥,我看你态度这么好,我也不为难你,医院呢,我们就不去了,全身检查下来少说也是几千块钱,这样,你干脆给我们六千,我们现在就下车走人,看你穿着打扮,也是个忙人,就不要耽搁时间了吧。”
小哥笑了笑:“这怎么行,必须要检查一下,不然我心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