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晋禹摸摸鼻子,扭头不看她,别扭的不像自己,他本来不想说这些的,可是嘴巴总是不受控制啊!
幽怨的看了元婳一眼,这姑娘是不是给自己下药了?每次见到她都犯糊涂。
“你看什么看?不服啊?”
元婳看他还瞪眼,都想动手了,这人怎么那么讨厌呢!
“看你精气神挺足的,估计没大碍,出去玩儿吗?我今天没事儿,舍命陪君子,我陪你去吧。”
“不需要,太影响心情了。”
元婳怕自己气死了,自顾自走了。
只是到了大街上,刚要下马车,一只手出现在面前:“你胳膊伤着了,我扶着你。”
是白晋禹,他温柔起来很体贴的,修长的手指如同葱管一样,比元婳的手都好看,大男人的手怎么长的?
元婳鬼使神差,扶着他的手腕下了马车。
“要去听书吗?四喜楼新来的说书先生,说的很好,请你喝茶听书。”
“好吧,白猴儿,这是你主动请我的,我给你面子。”
“多谢。”
白晋禹好脾气哄着她,元婳很满意,先一步去茶楼。
说书先生的新故事很好听,是带着点儿侠义色彩的英雄救美,小姑娘就爱听这个,以前元婳也喜欢听的,可是经过风君安的事儿,又觉得不太舒服。
白晋禹看了她一眼:“不喜欢这个?换一个吗?”
“不用,人家说书赚钱的,哪儿能谁都喜欢?我就听个热闹。”
元婳看似嚣张,其实很讲道理的,她的嚣张跋扈只是给不讲道理的人,要不然白晋禹也不会那么喜欢她。
哪个男人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找个霸道不讲理的媳妇儿回来受虐吗?
白晋禹又道:“其实仗义是好事儿,谁不想有人能帮一把?都是自私冷漠,这个世道该多没意思,可是仗义要看对谁了,烂好人一样的仗义,这个人就没法处了。
当然,当朋友还行,但是当亲密的人就不行了,人都是会习惯性地让亲人委屈,对外人大方。”
元婳磕一把瓜子,稀罕看着他:“你说风君安就说呗,我又不会伤心难过,难为你说的这么有道理,不愧是大才子啊!”
“那是当然,不是我吹,我是不想科举,否则考个状元是稳稳的。”
元婳故意刺激他:“状元有什么用啊?你看崔瀚,还不是活的跟孙子似的。”
白晋禹咳嗽一声:“别这么说,崔驸马人不错的,只是遇到了公主那个不讲理的,命不好,这个没人能帮他。”
元婳就是随口一说,对汾阳不喜欢了,连带着也讨厌崔瀚,他们夫妻俩以前很恩爱的,以前还羡慕,现在觉得有些恶心,爱情的美好都被他俩给破坏了。
元婳想着公主夫妻俩,无意间瞄了一眼街上,瞬间坐直了身子,还真是背地不能说人啊,说谁就看到谁了。
是风君安和方芷语。
田家抄家灭族了,最开心的就是方芷语了,原以为这辈子都很难报仇了,结果没有半个月,田家自己把自己玩儿死了。
他们收到消息,还有些难以置信,仇人都死了,还用报仇吗?
到底是风君安见识多,大理寺半年不是白当的,很快做出决定,“还是要找到证据为方家翻案的,你们才能堂堂正正活下去。”
否则一辈子背负通缉犯的名声,方飞扬也无法继承方家的一切。
方家是灭了,但是漕帮还有无数兄弟,还有拥戴方家的人,这些都是无形的财富,方家还能东山再起。
两人按捺住喜悦,回到方家老宅查线索,田保堂都死了,黑道上也没有人追杀他们,事情就变的很顺利了。
这么一找,收获还真不小,方芷语是方帮主最宠爱的女儿,家里的机密情报她都知道,竟然找到了几个账本,记录这田家从水运上运走了多少货。
风君安看了一下,大惊失色:“怪不得田保堂要灭了你们家呢,这些货竟然有弓弩,还有生铁,这可是朝廷管制,这么大的数额,不容许私人买卖的。”
足足十年的时间,田保堂运出去的数额让他触目惊心,盐,铁砂,茶叶,绸缎等等,都是紧俏又值钱的货。
这些货都运到了赣州方向,那里离着西北最近,是朝廷在西北的屏障,离开赣州,就是异族的地盘了。
风君安惊出了一身冷汗,田保堂这是通敌卖国!
这么多东西,肯定不是自己人用的,只能是卖给了异族人了。
方芷语只想着自己的仇恨,才不关心朝廷大事儿呢,她也够不着,只是问道:“这些是不是足够洗清我家的罪名?”
风君安有些一言难尽,如果田家没有倒台,方家这算不算是从犯?
好在方帮主还有脑子,这些货没有用自己的船,竟然是官船,他留了个心眼儿,都给记下来了,还有谁接头,谁运货,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他或许知道其中的干系重大,也不敢揭发,单纯觉得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