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方飞扬去哪儿了?
两人都是一头雾水,好好一孩子,就这么没了吗?
可怎么跟风君安交代啊!
元婳有些忧愁,闷闷不乐回到了家里。
白晋禹陪着她,总觉得这事儿说不定还有转机,没有那么糟糕。
一进家门,下人就来禀告,温窈请他们过去,到了温窈院子,进门就看到田飞扬在院子里玩儿呢。
“你这死孩子,怎么会在这儿?”
“婳婳,别吓着他了。”
温窈走出来,肚子已经微微显怀了,扶着丫鬟的手,多了些慵懒之态。
元婳猛然明白了,“是你把他带来的,我竟然不知道,吓死我了。”
白晋禹也松口气:“没事儿就好,还是世子妃你想的周全,白某佩服。”
“侯爷客气了,屋里坐,还没有谢谢你陪着婳婳一趟趟的跑呢,辛苦了。”
两人进去坐下,元婳喝口茶,眼神不断落在方飞扬身上,这孩子现在倒是老实的很,乖乖在看蚂蚁搬家。
“昨晚上我就派人带回来了,小安做的事儿是不地道,也对不起婳婳,但是他的本心是好的,咱不能磨灭了他想做好事儿热情啊。”
元婳不大明白:“晚上你们怎么进的城啊?”
“你忘了小锐是做什么的?自然是他带进来的,不说神不知鬼不觉,没几个人知道。”
白晋禹还很担心:“可是田保堂拿到了皇上的圣旨,皇上既然都要方家灭亡,咱们留下这个孩子,岂不是太冒险了?”
温窈道:“田保堂要的是漕帮多年积攒的财富,还有多漕运的控制权,以此来进谗言,骗了圣旨来。
看来咱们朝廷真的很缺钱的,皇上都不顾体面,只为了搜刮钱了。”
白晋禹一直跟着诚王,倒是了解一些内情,眼底泛着冷意:“皇上不顾百姓死活,一心都在他的身后事上,现在又听信小人谗言,纵容灭门惨案,这可不是明君之举!”
“臣不言君之过,这话可不敢说出去,不过我倒是有个主意,能让皇上高兴,还能让田家万劫不复。”
“窈窈最聪明了,你快说。”
元婳与有荣焉,窈窈的脑袋抵得上她十个,眼睛一转就是一个主意,可佩服她了。
白晋禹也很期待,看着元婳单纯的脸,暗暗叹息,媳妇还是傻一点儿好,好哄,元世子有这么厉害的世子妃,挺有压力的。
夫妻之间,一般都是互补,男人强势,女子温柔就能过下去,女子若是聪慧,男子包容谦让,也是一桩好的婚姻。
怕的是一样强势,或者一样的软弱,一个家注定争吵,难以长久。
温窈不知道白晋禹想的这么多,继续道:“皇上要的是钱,谁的钱最多啊?自然是盐商了,田家当了这么多年的盐运使,不知道贪墨了多少银子,比起一个漕帮,田家才是真正的巨富,甚至可以说是富可敌国。”
“田家?有那么多的钱吗?”
“有的,田家比你们想象的更富足。”
温窈以前跟田家有过生意往来,田家还是温家的大客户,每年田家的单子足够养活半个商队了,别人不了解田家的奢靡,温窈倒是清楚的。
“田家少爷用的宣旨都是金箔纸,砚台更是贵重,价值万金,更别说吃穿用度了,这么跟你们说吧,咱们王府也是钟鸣鼎食,一个月的花销不过数千两银子,你们知道田家一个月要花多少吗?”
“一万两?”
元婳咬牙说道,王府众人其实都不奢靡,也不需要攀比,在京中各大家族都算得上俭省了。
“你说的太少了,我估摸着得在十万两左右。”
“这么多?”
白晋禹都震撼到了,一年岂不是上百万两银子的花销?
温窈能知道,一是自己的调查,二是前世从田慰舒嘴里听来的,她说漏嘴了,郡王妃邱翎一直忍着田慰舒,就是因为她的娘家,每年都收田家无数孝敬的。
说起田慰舒,温窈想起了元子轩,他被判处流放,不知道走了没有。
还有温媛,还惦记他吗?孽缘呐。
过了这段日子,得给温媛说一门好亲事了,早点儿嫁了早收心。
等两人消化这个消息的时候,温窈想了很多。
她现在怀着孕,很多事情都不想操心,现在快四个月了,胎像稳固,该管的事儿都要管起来。
历朝历代,只要沾着盐,都代表着钱,私盐贩子为何屡禁不绝,就是因为贩私盐赚钱啊!
说不定这些私盐贩子还跟官府有勾结呢,里面的水可深着呢。
白晋禹道:“就算如此,咱们也没办法对付田家啊,没有证据。”
“那就去找证据来,温尘在大理寺,让他去做,做好了这件事儿,也是功劳,但是也危险,白侯爷多帮衬他一些,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白晋禹连连摆手:“不敢当,算什么人情啊,我能帮的一定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