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气的浑身哆嗦,眼泪都掉下来了,指着她质问:“你说,我哪点儿对不起你,你这么诋毁我?”
温浅垂着头不吭声,温窈其实挺厌烦这种把什么都藏在心里的人,你有意见说出来,我能改就改,我不能改的要不你学着适应,要不你离开,眼不见心不烦,大家心里都敞亮。
你一肚子怨恨,到底为什么呀?
她不惯着这个毛病,起身道:“不管你因为什么,既然做了,就要承担责任的,明天等着处置结果吧。”
温浅攥紧了手,问道:“大姐姐打算怎么处置我?”
“既然你不满家里,我也不留你了,回乡下老宅,我会派婆子伺候你,等我找到合适的人家,你等着嫁人吧。”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有时候觉得挺无情的,但是有时候也是一种解脱。
温浅终于一咬牙,道:“我有喜欢的人,大姐姐既然想让我嫁人,不如成全我最后一次,我可以指认六妹妹是主谋,她要害的你嫁不成王府,害得你丢脸,甚至被世子厌恶。”
温媛有些难以理解,何仇何怨,六妹妹这么恨大姐姐啊?
温窈道:“不需要你指正,温暖是主谋,所以我留你一命,还给你找个好人家,要是你是主谋,那就是尼姑庵了。
你有喜欢的人,若是这件事儿之前你跟我说,我会成全你,可是你现在指望我成全你,我没那个义务了。”
温窈说完就走,温浅绝望看着她的背影,“大姐姐,你知道少爷们为什么不喜欢你吗?”
“因为你从来都是这么独霸,这么自以为是,这么无情,你是爱他们,可是你的爱又让他们觉得窒息,像是湿棉袄,穿着沉,脱下冷,你永远不会有人真正爱你的。”
二婶气的又想扇她,这个死丫头作死也别连累他们二房啊!
“既然嫌冷,就别脱下来,起码冻不死,人呐都很奇怪,想要掌握自己的人生,又没那个本事,还嫌弃亲人的照顾,矫情不矫情?”
“我们姐弟的事儿不需要你操心啊,有没有人爱我也不重要,我从来不需要谁来爱我。”
她自己爱自己就足够了。
温窈头也没回走了,温浅哭的泣不成声,二婶嫌烦,让婆子拖下去关进柴房,明天送回乡下老家去,多一眼都不想看这个祸害。
温媛很不舒服:“阿娘,四妹妹这是为什么呀?”
她单纯的世界里,实在想不通温浅哪儿来这么大的仇怨。
二婶叹息一声,这个丫头被她保护的太好了,有些事儿该让她知道了。
“没有为什么,出身就是错,我就是对她百般好,她心里觉得自己是庶女,觉得我只是谋个大度贤惠的名声,不会领情的。
不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到底隔着一层。
要不是看她是我陪嫁丫鬟生的,我早就……”
二婶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色白了白,难道是因为她生母的死吗?
温媛大概懂了,庶出和嫡出,天生就隔着距离,她们的好在温浅看来都是施舍。
温窈没有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一个堂妹,还是庶出,敢动手她就敢剁了她的爪子,至于她的苦衷,重要吗?
翌日一早,温窈刚起床,知琴进来,脸色不太好看,“大小姐,四小姐昨夜自缢未遂,二太太都气晕了,您看这件事儿该怎么办?”
温窈脸色沉了沉:“自缢未遂?怎么个未遂法?”
知琴很意外她的冷漠,道:“悬梁的时候,凳子倒在地上,守夜的婆子听到,把人救下来了。”
温窈冷笑,用这种法子来逼着自己把她留下来吗?
“我不去了,你去给二婶传话,说好了送她走的,必须送走,她要想死……,谁也拦不住!”
知琴明白了,“好,奴婢去说,四小姐真的是不知好歹,大小姐已经很宽厚了,她还来这招儿,以前没觉得她这么不可理喻啊!”
“她能忍耐这么些年,这么能装,这次是藏不住了,还是那句话,知人知面不知心,她越是这样,我越是不能把她留在家里,万一她心一横,要害全家人,放把火下个毒什么的,这个后果谁也承担不起,我不会留一个祸害在身边。”
以前把她当妹妹,从未防备,温浅才会得手,现在温浅败露,又心怀怨恨,温窈对敌人从不手软。
知琴心中大震:“四小姐敢吗?”
“不要心存侥幸,她已经不把我们当亲人了。”
“好,奴婢会和二太太说清楚的。”
温窈没有露面,温浅最终被一辆马车悄悄送出城,四个婆子跟着,还有乡下祖宅的婆子们看着,她闹不起什么幺蛾子来了。
至于温暖,温窈都懒的去问,她肯定会抵死不认账,温窈缺的是一棍子把她打死的机会。
处理完温浅的事儿,高初微送来帖子,约她见面,为昨天的事情道歉的。
她没想到以为她的负气离开,会被有心人利用,差点儿害了温窈和易珺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