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瑶指着五十岁的男人,轻声说道,“他叫金星海,以前是市歌舞团的乐队指挥,也是萨克斯演员。改制之后没有去处,又不适应市场需要,属于内退状态。”
金星海的态度十分认真,教授得十分耐心,不厌其烦。
半小时之后,趁休息的空间,五十岁的男人面色和蔼地朝他们迎来。
“金老师,打扰你了。”童瑶打了一声招呼,随后给大家一一引见和介绍。
“金老师的歌唱得真好听。”张景夸赞一声,他握着金星海的手,委婉地说,“要不咱们找个地方,边吃饭边聊一会天?”
“哈哈!我就一个无业游民,悉听尊便。”金星海很随和地说道。
几个人来到紫罗兰大酒店的一个包间,坐下之后随便点了几个菜,服务员退了出去。
金星海默默地打量着张景和童珍,并不知道他们的真实意图。张景朴实、热情、不卑不亢;童珍漂亮、高雅、气质不凡。
童瑶在电话中只是说有几个朋友一块坐坐,具体事情并没有介绍,他有些糊里糊涂。
金星海正襟危坐,他好奇地问道,“张景、童珍,我听童瑶说你们是药王谷村的人,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不错!我们是药王谷村的。”张景掏出香烟递给金星海一支,自己也点上一支,他吸了一口,轻声说道,“我们听说金老师是指挥家和演奏家,刚才听你唱歌,也那么她听,我们想请老师去教我们音乐。”
“音乐?你们?药王谷?”金星海被惊到了,脑门子里一串串的问号在闪烁。他不置可否,质疑道,“药王谷可是咱们清江最贫困的地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生存,还有精力搞音乐?”
李婉琪带着服务员将酒菜送到,她打了一声招呼,带着服务退去。
“金老师,一年多之前,药王谷的确如你所说。”张景给几个人倒上红酒,若有所思地说道,“如今的药王谷,虽然不敢说富裕,但至少是在走向富裕的大道上。”
“欢迎金老师去药王谷参观、考察。”童珍也在一旁微笑着插话道。
“哦!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金星海自嘲一声,他接着说道,“那我去教谁学音乐?农民吗?”
“金老师,来,咱们喝一口。”张景端着酒杯,大家轻轻碰了一下杯,轻喝一口。
张景凝望着金星海讶异的神态,心里微微一动,更加坚定了他要在药王谷推广文化体育活动的想法。
金星海的那种眼神虽然没有歧视,但也包含了对乡村精神文化的一种不屑,或者叫轻视。想当然地认为,农民的生活就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
茶余饭后除了看看电视和听听乡间的靡靡之音,其他音乐、体育和文化与老乡们无关。
张景的神情冷峻,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不是滋味。他不禁暗暗想到,物质上的脱贫致富难,可精神上的脱贫致富恐怕更难。他略微沉默,绘声绘色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