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担的家和鹿骊的家基本上差不多,篱笆院墙,烂泥砌的三间土屋,茅草盖的顶,很多地方都已经裂开了很大的缝隙。
鹿骊跨进篱笆院时,王八担的爹在郁闷地抽着旱烟,脸色阴沉得足以滴下水来。儿子现在名声这么臭,还受了伤,做老子的心情能好吗?
“王爹,八担好些了吗?"鹿骊小心翼翼地问。
”死不了。“老王没好气地回答。
鹿骊进房间时,八担正无聊地看着屋顶上的竹子做的椽子,一见鹿骊来了,还想挣扎着起来。
”算了,不必客套了。“鹿骊看了一眼床边断了一条腿的茶几,有些发黑的茶壶。
”兄弟,让你看哥哥的笑话了。“八蛋叹了口气。
”这没什么。那个女娘真的是让人心动,可惜我没你那么大的胆子。“鹿骊揶揄道。
”主要是运气不好,我那天正好挑柴到她家去卖,正好看到她经过厨房,一时没忍住。“八担嘿嘿笑道。
”到了哪一步?“鹿骊忽然想到一个促狭的问题。
”什么哪一步?一点腥都没尝到,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个老子有名的是王老虎,心狠手辣,要是得逞了,我的命还有吗?“
”嗯。你现在在家休养也好。现在打不了柴了,山上来了不少狼,已经伤了不少人,我也是。“说着鹿骊给他看了看脖子上的伤。
”不是哥哥吹牛,野狼我倒不怕,要是腿好了,我们还是一块上山去,看哥哥给你收拾那些狼崽子!“
八担的话,鹿骊还是信的,不过时间不等人,等他腿好了,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大伯那边是没有什么指望了,他还是要上山砍柴。
不过吴胖子可吓坏了,说什么也不敢去了,其他樵夫也去得少了,樵夫们的日子更难过了。
鹿骊咬了咬牙,还是决定去砍柴,相对其他的工种,什么打猎,种地,烧炭,还有到有钱人家做佣人,砍柴还是不错的选择。
去做学徒学生意,学手艺,大伯都不肯帮忙了,那还有什么指望?
只能还是砍柴,不过现在要防备野狼。
上次他一刀砍中了野狼的屁股,对野狼没造成什么伤害,要是刀足够锋利的话,那野狼就不会有攻击力了。
对自己的反应,鹿骊还是比较满意的,就是刀不够锋利的。
要是刀再锋利一些,他有把握对付野狼。
现在买一把新刀,他还舍不得,也没那么多钱,他想去山上找一块好的磨刀石。
这天他来到了黑石崖下,这里比较陡峭,石子较多,树林茂密,人迹罕至,实际上也危险。但是为了物色到一块他满意的磨刀石,他决定冒一冒险。
一路上,他也砍了不少柴,刀也磨了几次,找了几块石头,都不怎么理想。
看到自己手上磨出的老茧,有的地方甚至已经出血,他寻找一块好磨刀石的心情更为迫切。
黑石崖下有一条河流,河滩上躺着很多鹅卵石,大大小小,还有各种颜色的,五彩缤纷,煞是好看。
当然,鹅卵石可不适合做磨刀石,主要还有很多其他形状的石头,供他挑选。
形状上,当然是那种长方形的,颜色无所谓了。
豁然,他眼前一亮,他赶紧跑过去几步。在一堆厚厚的树叶之下,他看到一块颜色黝黑的石头。
他小心地将树叶拨拉开,一块狭小的长方形的黝黑石块静静地躺在眼前。
看形状,大小,颜色,都很合自己的标准。
就是不知道,使用起来效果怎么样。
他将黑色的石块拿到手上,手感很不错,而且还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感觉,他可说不上来。
他来到一块空阔平整的地方,找了一块光滑的石头坐了下去,将手中的黑色磨刀石放到地面上。地面平整,磨刀石正好不偏不倚地摆放在上。
鹿骊将那用了不知多少年的砍柴刀按了上去,顺便还操了一把水在刀上。
他先是试了一下,将砍柴刀在磨刀石上轻轻地刮了几下,手感非常好。
舒服,舒畅,说不出什么原因,他都没看刀,光是这几个简单的动作,都让他有说不出的一种轻快神秘的感觉。
然后,他才开始正式地磨了起来。
作为多年的砍柴人,他磨刀可是很经验的。好的磨刀石声音就能听出,从刀和磨刀石之间的摩擦声中就能判断出这磨刀石怎么样,以及刀到底磨得如何。
现在听到那轻微的“哧哧”声,不用看效果,他就判定,他绝对是捡到宝了,这磨刀石不简单,忒好贼好!
磨了几下,他想试一下刀到底快了多少。
他站起身来,有点不舍地把刀从磨刀石上移开,那种神秘舒畅的手感,他真的太留恋了,好在,他随时可以去磨,去听,甚至用心去感悟,去体验,那神秘的手感,似乎可以直通到他的心眼中。
这种神秘的手感,在他以前的生命中,他是从来没有体验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