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鸿和王秀是在三月二十日离京的。
得知是去郊外,太子吵着也要去,结果陆云鸿忽悠他,让他去天津找裴善。
去天津还可以看海,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已经是个大孩子了,可以自己做主。现在不去,将来再想去,那可就难了。
太子一听,回宫试探性地提了嘴,结果他父皇同意了,不过有个要求,那就是乔装打扮,出了京城,就没有什么太子了。
太子一口答应,兴奋地去延福宫辞行,不料惠妃根本就不同意。
她甚至于怀疑是姜晴撺掇的,话里话外,指桑骂槐,惹得太子十分不快,当场暴走。
徐秀筠在外面的屋檐下,听见里面的争吵声,看着太子大步离开的背影,心里流露出一丝厌恶。
惠妃这个蠢女人,怎么教都教不会,好端端一盘活棋,硬生生就给下死了。
她若是太子,怕是早就和这样的母亲决裂了!
虽然帝后大婚的庆典延后了,但皇上旨意已下,册封姜晴为皇后,姜晴也搬去了凤仪宫。这些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惠妃说到底不过是一介嫔妃而已,竟然敢明着说皇后的坏话,真是愚不可及!
郑公公在里面已经哄不住了,惠妃又哭又闹,大声地抱怨太子对她不孝。
徐秀筠走进去,一把扯开了郑公公。
就在惠妃和郑公公都一脸愕然时,她在纸上写道:“太子不孝,就不能当太子了。皇后娘娘有孕,生下来就是名正言顺的嫡子!”
惠妃心虚,眼神闪躲,犟着嘴道:“你胡说,皇上才不会废掉太子,他最疼爱的就是太子了!”
徐秀筠冷笑,继续写:“所以你仗着皇上对太子的宠爱,一直对太子施以伤害?你是觉得太子是傻瓜,还是把皇上当傻瓜?太子有你这样的母亲,真是他此生最大的耻辱!”
惠妃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一下子跳起来,还要去打徐秀筠。
可徐秀筠轻而易举就捏住了她的手腕,在她一声哀嚎中,徐秀筠将她推回去坐着。
惠妃只觉得屁股一麻,身体竟然动弹不得。她吓得惊恐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道:“你一个小小的宫女,你还想谋害本宫不成?”
徐秀筠懒得理会她,继续写道:“把针线房做给太子的衣服鞋袜收拾几件,带过去找太子。告诉他你是因为担心他才口不择言的,皇后娘娘身怀有孕,不宜为他担心操劳,让他去玩十天半月就回来,免得到时候他父皇怪罪。”
“再告诉他,皇后娘娘怀的不知道是小皇子还是小公主,满朝文武都看着他,如果他不回来看着弟弟或妹妹出生,别人就会说他任性,心里有怨气,对他的影响不好。”
“当你做完这些,他还是想去,你就叮嘱他照顾好自己,不管发生任何事,都没有他的性命重要,一定不可以意气用事!”
惠妃一行一行地看过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身体已经可以动了。
她望着教她行事的徐秀筠,虽然心里不甘,但也知道这是目前可以补救的办法了。
她下意识看向郑公公,结果郑公公一脸赞同地点了点头,甚至于巴不得她快点去。
惠妃站起来,淡淡道:“那好吧,你们去把衣服收拾好,打包送过来。”
徐秀筠皱了皱眉,不想再继续说了,虚情假意,太子怎么会不清楚?不过是自己的母亲,就算真的不好,自己又能做什么呢?
郑公公则兴奋地跑去安排,心想总算又熬过去一劫!
凤仪宫里,太子走后姜晴就心不在焉的。
她挺着微微凸起的肚子,在寝宫里指使余得水收拾东西。
一会是往衣服的夹层里放银票,一会又说带个金牌可以号令当地官员,一会又担心地说还是不要让他去了,一会又自顾自地道孩子大了总是要出去走走的。
皇上见她都快哭了,忍不住上前安慰道:“你别慌,天津离京城近,官员经常回京述职,看着没有什么问题。裴善都过去好久了也没有回来,可见治安还不错。”
听见裴善在那边,想来也会提前安排好,姜晴这才松了口气道:“对哦,还有裴善他们夫妻在。”
皇上嘴上不说,心里却暗暗高兴。
姜晴和他在一起,已经不会再惦记裴善,也不会时不时想起这个人了。
他高兴地搂着她,抱了抱才道:“若不是你现在怀有身孕,我真想带你出去走走,哪儿都去!”
姜晴失笑:“最多也就是去郊外了,还能去哪儿?”
“不过只要跟你在一起,住一辈子皇宫我也是乐意的,不管在什么地方,其目的不是和心爱的人相守吗?我们已经如愿了!”
皇上抱着她,发出满足的喟叹。是啊,他已经如愿了!
“乖乖,明天送太子的时候别哭,你一哭,我就想把他抓回来关着。”
姜晴忍不住“扑哧”地笑,她轻轻捶了一下皇上,说道:“不许为难孩子。”
皇上吃醋道:“他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