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猛然睁开眼睛,惊喜道:“在哪儿呢?”
吕嬷嬷笑着道:“在前厅呢。”
长公主连忙起身,可她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王秀,点了点她的额头,声音宠溺道:“还说来陪我呢,我看就是来蹭我的床睡觉的。”
吕嬷嬷低头闷笑,知道自己的殿下是不会叫醒王秀的。
果不其然,她家殿下很快就道:“叫下人们干活的时候轻点,别把阿秀吵醒了,明天她可还得送我去计家呢。”
吕嬷嬷连忙应是,心想还好自己聪明,刚刚就吩咐过了。
前厅里,值夜的下人们各司其职,都不敢弄出太大声响。
长公主来的时候,就看见弟弟在厅里安安静静地喝茶,随行的人倒是一个都没有看见。
她诧异道:“你是一个人来的?”
正兴帝点了点头:“景焕吵着要去陆家,我让花子墨带他过去了。”
长公主道:“那余得水呢?”
正兴帝道:“去了计家,看看还缺什么?好叫人补上!”
长公主道:“什么都不缺了。”
正兴帝抬头,诧异道:“你确定?”
长公主仔细想了想,再次肯定道:“都对过流程了,不会有错的。”
正兴帝放下茶杯,那声音不轻不重,却刚好能让长公主听见。
长公主看过去时,只听他冷哼道:“不是还缺一个我?”
长公主先是一愣,随即又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她的确没有把弟弟算进去
。
她人生的第一场婚礼是忐忑的,她很清楚地记得,那个时候是弟弟亲自牵着她的手送上了花轿。那天还下起了雨,她隐隐觉得不适。
想不到后来,那场婚姻如她所料那般,过得并不和睦。
但是这一次……就算明天会下冰雹,她也对未来充满了信心,不会再觉得不安了。
“是还缺一个你,不过我大婚以后,是不是该轮到你了。”
“我这个挡箭牌的作用,也仅限于今晚了。”
长公主说着,忍不住乐了起来。
正兴帝蹙了蹙眉,淡淡道:“皇宫里不是没有嫔妃,那些人能嚼什么舌根呢?”
长公主道:“那是不一样的。”
正兴帝道:“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横竖也没有喜欢的。”
这句话就堵死了长公主接下来要说的话,的确,勉强去和不喜欢的人成亲,那还不如一个人孤独地过着,至少没有那么多糟心的事。
而她也决定不再劝,并说道:“也对,反正你有儿子了,那就随缘吧。”
“说得你没有儿子似的,不过计云蔚要是将来想要你为计家传宗接代,那你还是休了他吧。”
长公主闻言,轻哼道:“他才不会呢,他现在都想让安年给他养老了。”
正兴帝幻想着计云蔚躺在摇椅上等着安年端茶倒水的样子,顿时忍不住斥道:“他想得倒美!”
长公主笑着道:“可不是吗?我都不敢想呢。”
姐弟俩
说了一会话,便有下人来禀,诚王妃带着世子和小郡主过来了。
正兴帝对长公主道:“你去叫阿秀起床吧,看样子得准备起来了。”
长公主诧异道:“你怎么知道阿秀还在睡?”
正兴帝看向门外,好似在说:那不然呢?人家夜宿在长公主的客人,都起来了。
长公主闷笑,随即站起来道:“好吧,我去看看那只小猪睡醒没有。”
肯定没有。正兴帝想着,嘴角微微扬起。
事实上还真没有,长公主回去叫的时候,阿秀睡眼惺忪地趴在床头道:“我不会梳头,我也不会给你穿衣服,你就让我再睡一会吧。”
吕嬷嬷瞧她那可怜样,困得泪珠都涌出来了,连忙道:“殿下,要不还是让陆夫人再睡一会吧?”
长公主道:“你当我不心疼她吗?可婶婶都起来了,一会就会过来,让她看见,还不知道会怎么想?”
听见诚王妃都起了,王秀叹了口气,规规矩矩地坐起来,等着宫女给她穿衣服。
长公主见她跟个小猫一样,便逗着她道:“要睡,一会去我的花轿里睡,我用我大婚的礼服给你当枕头怎么样?”
王秀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把鞋穿了,却冷不防直接跪倒在长公主的面前。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道:“给您请安了,我的殿下!”
吕嬷嬷和一众宫女乐得不行,连忙把她扶起来。
长公主也是笑着道:“幸亏没有说
拜个早年啊,不然我这红包上哪里去准备?”
既然正说笑间,诚王妃带着燕阳郡主就来了。看着一屋子都是乐呵呵的,还以为她们说了什么讨喜的话,还略带感触地道:“这总算是有了大喜的样子了。”
长公主对诚王妃道:“今天就劳烦婶婶了,若是有不长眼的冲撞了,还望婶婶不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