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裴善又咳嗽了两声。
王秀心疼得不行,马车刚到陆府,她便带着裴善配药去了。
等把裴善送走,已经是亥时了。
王秀瘫倒在星晖院的软塌上,还是陆云鸿端了热水来,她才懒懒地爬起来泡脚。
就在这时,陆云鸿突然说道:“我想让裴善跟姜晴定亲。”
王秀一下子清醒了许多,连忙问道:“你怎么会突然有这个想法?你问过裴善了?”
陆云鸿摇了摇头,他坐在王秀的身边道:“就今晚才有的。”
王秀愕然,可想了想,她当即明白过来。
她惊讶道:“你是怕周陵捅破姜家进献换胎药一事,皇上会秋后算账。”
陆云鸿道:“没有那么严重,但会让他们知道真相,从此不会与太子和长公主过分亲近。”
“换句话来说,这件事既然周陵知道了,别人也有可能知道。以其等皇上宾天后被人提起,到时候太子左右为难,还不如趁着皇上在世的时候,就将这个隐患给清除了。”
“如此,日后太子若是肯照拂姜家自然是好,若是不肯照拂,旁人也说不出什么来,横竖是皇上先厌恶姜家的。”
王秀深想一番,才知道这件事挺重大的。
她问着陆云鸿道:“你告诉太子了?”
陆云鸿摇了摇头:“这件事暂时还不能说,明日你找徐尚书的母亲张老夫人出面,她老人家会乐意做这个媒的。”
“只是一桩婚约,到时候再解除也行。这样姜家若是落了难,咱们才好搭把手,其他人看在我们的面上,也会顾及一二。”
“等姜家稳定下来,这桩婚事也就不重要了。”
王秀虽然觉得可行,但却没有立即同意。
她道:“帮人可以,不留余地都行,那是我们自己的事。”
“可牵扯到裴善的婚事,他不愿意,我也不愿意。”
“换位思考,如果这件事落在你的身上,你会愿意吗?”
“我觉得有长公主在,姜家不会有事的,是你想太多了。”
陆云鸿听后,无奈地笑了笑。
他点了点王秀的眉心,长叹道:“你呀,说到裴善的事怎么就这么精明?”
“好吧,我承认我是有私心的,姜晴那丫头被定国公养得天真烂漫,若是将来没有人护着,怕是日子会很难过。”
“之前定国公跟我委婉地提过,他觉得裴善很好。我仔细想了想,裴善能娶姜晴也很好,他们的生活会充满诗情画意的,姜晴懂得欣赏他。”
王秀道:“那我明天下帖子请姜晴过来玩,看看裴善怎么说?”
陆云鸿轻哼道:“反正我这个做师父的尽职尽责了,以后裴善要是孤独终老,你可别怪我没管他。”
王秀抽了陆云鸿一巴掌,并骂道:“你才孤独终老呢!”
陆云鸿哑然,好半天才说道:“媳妇,你没事咒自己干嘛?”
后知后觉的王秀:“……”
……
第二天一大早,王秀还在睡。
陆云鸿早起,便有太监前来报信,说是今日不用上朝了。
没过一会,钱良才匆匆赶来道:“好几条官街都被封了,有禁卫军驻守。黄大人奉旨查抄安王府,现在正带着大批人马过去呢。”
“现在街上连个闲人都没有,家家户户禁闭着大门,最多也是从墙头上望一眼,生怕惹祸上身!”
陆云鸿听后,淡定地道:“把大门关上,今日也不用上街买菜了,家里有什么吃什么?”
“另外,把裴善叫来,我有话……”
“师父,我在的。”
裴善穿着一身朝服,清清爽爽地站在陆云鸿的身后。
青葱少年,稚气未脱,却一身雅正,端方自持。
陆云鸿回头看了他一眼,直接道:“去我书房。”
裴善听了,点了点头,便先行过去了。
陆云鸿叮嘱钱良才道:“叫大家做事情都轻点声,别吵夫人睡觉。”
钱良才:“……”
大人……估计是要去干坏事了吧?不然,怎么一副心虚的样子?
……
王秀醒来,街上的禁卫军都已经撤走了。
只是听说安王府被抄了,而且抄出了一个瘫痪的废物,直接抬进宫里去了。
王秀:“……”
他们到底知不知道,那个所谓“瘫痪的废物”其实是皇上的儿子,安王??
王秀是用午饭的时候才知道陆云鸿还在家里,但他连午饭都还没有来得及吃,宫里就来人把他叫走了。
王秀叫人追上去给他塞了两个菜包子,这才安安心心吃饭。
结果,破天荒地,裴善过来陪她吃饭。
王秀顿时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老母亲既视感,她一边给裴善盛汤,叮嘱他多吃点。
一边又问起他外祖父的身体,要注意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