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回京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东宫。
太子看到她带回来的《急症方》,迫不及待地打开看了起来。
长公主调侃道:“你看得懂?”
太子道:“久病成医,略懂。”
长公主见他翻看几页,津津有味,便问道:“如何?”
太子道:“药方是比太医院常用的要奇特些,不过具体要等孙院使看过才知道。”
长公主收回去道:“你不懂就别瞎看,阿秀为了这些药方费了很多心血的,她怀孕了都没停过,一直都有坚持去书院。”
“她怀孕了?”太子十分惊讶。
长公主笑道:“她都成亲两年多,快三年了。有孕有什么奇怪的,若是没有身孕才奇怪呢?”
“我之前还怀疑陆云鸿不行,笑说要给阿秀重新找个男人,陆云鸿知道了,恼了我好久。”
太子愕然:“陆云鸿恼你?”
长公主道:“可不是,除了阿秀他谁也不怕。”
太子:“……”
“我还想利用这次王秀献方的机会把陆云鸿调回京城来,现在看来,要往后延一延了。”
长公主嗤笑:“陆云鸿巴不得你一辈子不把他调回来,他现在每天给学子们上完课就回家,日子不要太悠闲。”
太子不悦道:“那怎么能行,男子汉不能卧倒温柔乡,王家的大小姐跟着他不是为了吃苦受累的,他不想回来也得回来。”
长公主打趣道:“哎呦呦,心疼你师妹了?不是我说,早知道她这么能干,我就……”
太子打断长公主的话:“阿姐,慎言!!”
长公主叹道:“好吧,我就知道你们一个个都不许我说,但我是就忍不住。不过这件事得怪你,我当年一度怀疑你不不近女色,险些派人把花子墨杀了。”
花子墨的身体晃了晃,险些栽倒。
站直以后,不忘拱手作揖:“奴才谢长公主不杀之恩。”
长公主轻哼:“你的确应该要好好谢谢我,太子生病这么大的事情你也敢瞒着,我现在就想杀了你!”
花子墨颤颤巍巍地跪下:“奴才是该死,但求长公主饶奴才一命,奴才舍不得离开太子殿下,奴才还想伺候殿下一辈子。”
太子看花子墨都快哭出来了,淡淡道:“行了,你退下吧。”
花子墨忙不迭地退出殿外,外面的余得水抬头看天,一副万事不知的样子。
花子墨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小声道:“长公主回来了。”
余得水点头:“是的。”
花子墨小声哀嚎:“我们的苦日子也要来了。”
余得水不以为意:“都是为了太子殿下好,长公主不会为难我们的。”
花子墨:“……”
这孩子好单纯啊,要不收来做徒弟??
门外,小太监来通传,说太子妃来了。
花子墨瞬间正色道:“这位还看不清呢,想求长公主要回太孙抚养,呵呵,真是做梦!”
长公主在乎太子殿下,自然也在乎太孙,但不代表她在乎太孙的亲娘。自从上次那件事过后,太子妃虽然回了东宫,可却失去抚养太孙的资格,现在太孙是由太子亲自抚养的。
果不其然,长公主听见太子妃来拜见的消息,当即就道:“不见。”
太子道:“带她去见太孙,不必过来了。”
余得水领命下去,长公主见状便道:“她心里想的全是荣华富贵,她有了儿子,就更不会在乎你了。”
太子道:“我也不需要她在乎,只是孩子需要她。”
长公主想到儿子,已经在牙牙学语了。不知道以后他会不会问自己的父亲,到那时,她又该如何回答。
头疼的长公主道:“随便你吧,我先去见父皇了。”
太子颔首,临走前将王秀编撰的医书递了过去。
长公主见状轻笑道:“让你娶王秀是娶不成了,要不结个儿女亲家?说不定她这一胎生的是女儿呢?”
太子抬头看着长公主,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阿姐确定不会让安年跟景焕抢?”
太孙之名,赵景焕。
长公主面露诧异,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只是喃喃道:“你还真想啊?”
……
九月,金桂飘香。
南直隶的桂榜出来了,裴善跃居榜首,成了南直录的解元郎。
一时间凤起书院名声大噪,连京城的国子监都跟着议论纷纷,说是状元郎教出了解元郎,等来年春闱,怕是大燕又要出一个少年状元。
因为裴善的出名,众人很难忽略陆云鸿的存在了。那可是十七岁就打马游街的状元郎,当年要不是去了工部,而是入了翰林,怕是现在都已经入都察院任职了。
可惜!
他们觉得可惜,陆云鸿却不觉得。裴善被众人迎去庆贺那天,他看着裴善的身影,看着王秀微微凸起的小腹,长叹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