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嘉树笑得很放松,自得的、惬意的、又有些畅快的笑。
这一刻的秦嘉树,跟时时经常紧绷着的他完全不像,倒是有些像乐呵呵的乔南。
乔西抿了抿唇,真好,他这样笑起来真让人开心。
吃完饭,秦嘉树要洗碗,被乔母拦住了。
“你去洗!”乔母支使乔南。
乔南当即应声:“嘉树哥做了饭,是该我洗。”
秦嘉树还想表现,被乔母叫住。
“你再不回去,你那条狗要饿死了。”乔母从墙缝里扒拉出一块油纸包着的鸡屁股:“拿去。”
秦嘉树后知后觉想起天狼还在果园饿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他竟然把天狼给忘了。
“我再给你装点馍馍吧。”乔西扭身进了厨房。
再出来,手里拿着不少吃的。
有蔬菜有水果,还有半碗肉片。
这么多东西,秦嘉树哪里肯要:“不要,我那儿有吃的。”
乔西硬往秦嘉树手里塞:“你今天帮了我们这么多忙,这是你应该拿的,你必须拿着。”
“什么应该,我不要。”秦嘉树也很坚持。
乔母被这个画面刺得眼睛疼,她抬头看了看天,又无奈摇了摇头,最后,一声令下。
“拿上!”
秦嘉树迅速从乔西手里接过了东西。
乔母手叉着腰,下巴微抬,气势十足:“行了,回去吧,我们这儿没啥事了,你回去安生休息。”
“好。”秦嘉树偷偷看了眼乔西。
真想时时刻刻都能看到她。
乔西抠着食指的指尖,心里甜丝丝的,刚才和秦嘉树的你推我让中,他俩的手指碰到了很多次。
他的手指,怎么能比她的烫那么多。
秦嘉树转身要走,乔西猛地回过神,对乔母说:“妈,我去送送他。”
乔母是过来人,哪看不出闺女什么心思。
她当即说:“你进去看看乔南洗碗洗得咋样,我去送。”
乔西不肯:“妈,我……”
“听妈的。”乔母撇了撇嘴。
今天发生太多事,乔西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乔母对着干,只好耷拉着肩膀,听话地进厨房去了。
秦嘉树一看这情形,甚至不太敢直视乔母的眼睛。
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平日里就是对上各种大男人,他也没有怕过,没有退缩过。
但面对乔母,他似乎生来就有些畏惧。
“婶婶,不用送,你快回屋吧,我走了。”说完这几句话,秦嘉树飞快走了。
看着小子嗖的一下没了人影,乔母哼哼:“算你小子识相。想这么快就领走我闺女,不可能!”
真是的,敢在她眼皮子底下玩花样,看她不发威的。
乔西哪有心思看乔南洗碗,秦嘉树一走,她就走了出来。
“你啊。”乔母拉过乔西的手,赶在乔西发牢骚之前先说:“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去送他,被人看到了,会说闲话的!”
尤其今天,还发生了那些不好的事。
乔西听乔母说完,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咬了咬唇:“妈,我知道错了。”
乔母这才满意,她抓住这个机会,又开始对着乔西说起来:“那小子我看现在对你还挺热乎,你要好好考验他,不能太上赶着……”
乔西不爱听这些,她脑子转了转,从口袋里摸出存折。
“妈,走,咱们进屋,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
卫生院里。
孙海兰被抬进了急诊室,痛苦的叫声响彻整个走廊。
乔东抱着头,蹲在急诊室外的角落。
乔北提着一些副食品走过来,往乔东面前推了推。
“哥,你先吃点吧。”
乔东没抬头,没吭声,像是听不到。
乔北叹了口气,又拿着吃的去给乔太安和乔二婶吃。
虽然乔太安和乔北先骑着自行车出发的,但拖拉机速度快,还没等镇上两队人马就碰见了。
到了卫生院后,乔北带着盼盼去叫医生看了,消了毒缝了六针,孙海兰则被推进了急诊室,到现在还没出来。
乔东这会儿呆呆的像个木头,乔北只能站出来拿主意。
他对乔二婶说:“二婶,你看这样行不,让太安哥先带着盼盼回去,咱们守在这儿。按理说,二婶你也该回去歇息了,但这儿不能缺个女人,只能麻烦你再帮帮忙。”
乔二婶摆摆手:“什么麻烦,不麻烦,咱们都是一个巷子的人,邻里邻居住着,平时我受你妈照应可多,这算什么,应该的。”
“真是谢谢二婶了。”乔北松了口气。
正说着,乔父快步走了过来。
骑着自行车一路的狂奔,乔父累得嗓子都哑了:“现在什么情况?”
乔北喊了声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