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乔西醒来后在院子里洗脸,乔父走了过来。
乔父手背在身后,看上去一如既往地稳重。
乔西用毛巾擦了脸,看乔父依旧站在旁边,主动问:“爸,你找我?”
“嗯,有几句话问你。”乔父点点头。
乔西朝着乔父身后不远处,看似提着扫帚,实际上手底下根本没动作,明显在偷听的乔母看了眼。
噗嗤……
她捂着嘴笑了笑,仰起白嫩的小脸,脆生生说:“爸,如果你是想跟我说秦嘉树,那就算了,这种事情我怎么好意思跟你说啊,而且,我昨天都跟妈说过了,你去问她吧。”
“啊?”乔父有些懵。
都说过了?
老婆子怎么没说?
乔西嘻嘻笑了几声,转身回屋擦雪花膏了。
面对乔父的碰壁,乔母将扫帚立在墙角,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你不中用,回头我自己问吧。”
她也是这一刻才反应过来,男女之情这种事情,闺女怎么好意思和爹说呢。
乔父脸上稳重的表情有些裂开,一脸茫然。
他怎么就不中用了?
……
今天依旧是乔北送乔西,走到大门外,乔西凑近乔母,压低声音说了几句。
乔母当即连连点头:“放心,有我呢,谁也在我眼皮子底下作不了妖。”
一旁推着自行车的乔北好奇:“姐,你说什么呢?”
“说什么你管呢?向你汇报呢?”乔母拍了乔北后背一巴掌:“好好骑你的车子,把你姐送到卫生院,就快点回来!”
乔北吐了吐舌头,没再问。
自行车朝着巷子外驶去,乔西昨晚睡得好,心情也好,哼着歌,腿一摇一摇的。
快出巷子的时候,看到了乔珠。
乔珠正在扫她家的大门口,灰头土脸的,脸上表情也很难看。
乔西想起,昨晚乔母提过一嘴,说乔珠还想去镇上找那个小伙,乔大伯一家为此都挺生气的。
要不是乔家奶奶护着,乔大伯还要打乔珠。
这么看来,奶奶对乔珠可真是好啊。
对待听她话的乔珠,也不是那么重男轻女呢。
乔西嘴角勾了个嘲弄的弧度,将这些不重要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有乔母的关心和爱护,奶奶爷爷什么的,有和没有,对她来说都无所谓。
卫生院每周一要开大会,内容主要是汇报过去一周的工作,规划未来一周的工作,总结经验教训等等。
乔西的工作属于边边角角类型的,所以在这个时候就比较轻松,站在最后听着就行。
曲海棠认真听完齐勋的发言后,心思便涣散了。
她顶了顶乔西的胳膊肘,小声聊起天:“你这周怎么不卖黄芪了?”
“等晾干了再卖。”乔西算是卫生院的新人,还不太敢光明正大说悄悄话,有些紧张。
曲海棠就放松多了,还踢了踢脚下,叹气:“哎,那今天找不到和齐大夫说话的机会了。”
乔西:“噗……”
原来是为了这个。
她笑了笑后,给曲海棠一个神秘的眼神:“有机会的。”
曲海棠顿时来劲了,不自觉声音拔高:“什么机会?”
刚好这个时候,在最前面讲话的张泰停了下来,于是,曲海棠这一声便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大家齐刷刷转过头,看着曲海棠和乔西。
曲海棠暗暗叫了声不好,张泰大夫是最有威严的,在这个时候捣乱,肯定要被点名批评的。
哎。
她脸皮厚,被批评就算了,只是连累了乔西。
正想着这些,前面讲话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大家的视线也再次转向了张泰。
曲海棠不禁咦了一声。
怎么没挨骂?
不一会儿,大会结束。
曲海棠拉着乔西,高兴得不得了:“看来我今天运气不错啊,犯了错都没挨骂。”
乔西看着曲海棠身后走过来的张泰,站直了身体:“五姨夫。”
“嗯。”张泰看向乔西的眼中满是慈爱,后辈之中,他最偏心的,就是乔西了。
一来,是乔西又懂事又讨人喜欢;二来,则是因为他受过乔母乔父的恩惠。
前几年医生这个职业被打压得很凶,还是乔母乔父冒着危险帮忙,他才能躲过那些打压。
当时,和他一起有经验的老大夫,被打压受不了,跳河的都有好几个。
这个恩情,张泰一辈子都不会忘。
所以,对于乔父乔母最偏心的闺女,他自然是也越看越心疼。
否则,那么多兄弟姐妹的娃娃,为什么偏偏要把这么好的机会给乔西。
曲海棠回头看了眼,惊掉了下巴。
“五姨夫?”
她一拍脑门,这脑子,怎么把这一茬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