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朝边陲小城
朝阳照常升起,火红的圆日前有几只早起的鸟儿掠过。
天气已经很凉了,凉朝尤其冷。田华宜披上银狐毛大裘,坐在客栈二楼喝着热茶。
窗户半开,一队队的士兵不时从底下跑过。
孟槐现在能找的人只有姜断,但若是他后院着火自身难保呢?
田华宜将茶一饮而尽,杯沿留下她的口脂印。
————
一切就绪,准备反扑
沈桉一身盔甲威风凛凛,长眉斜飞入鬓,意气风发英气十足,少年将军的影子仿佛又回到了他身上。
“你伤还没好全就这么造?”孟槐夺过邵其手中的缰绳翻身而上,她一袭红裙似火,腰间配着两把弯刀。
“能跑能跳就够了。”沈桉轻描淡写道。
孟槐瞥他一眼:“行吧,驾”
西南一带俨然成为了划分出华朝的模样,穿着统一盔甲训练有素的军队严阵以待。
秦舟已经领命带前锋军队拉出了第一道防线。
兵临山下,以沈兆为首的叛乱者丝毫不显慌乱。
半山腰的塔楼上,沈兆负手而立。山上的树木已经砍光,视野不受一点遮挡。
好久不见,沈兆黑的像炭。除他以外,还有个孟槐眼熟的人,搞拐卖人口的戏班子的那个荣民,他还是一袭长衫,书生气太重,和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
蛇鼠一窝。
“五弟,相煎何太急啊?要我说,咱们兄弟二人就该先齐心协力把他凉朝给端了去,一个窝里的这么着急斗干什么?”沈兆往下喊话道。
沈桉手持弓箭没有说话,而是直接上箭瞄准了沈兆,直接一箭射出。
荣民身手迅速,软鞭瞬间甩出卷住箭羽丢远。
沈兆身形一晃不晃,他嗤笑道:
“哈哈,我母后教大的人果然够狠,既如此,别怪我不义了”
大战一触即发,厮杀声嚎叫声不绝于耳。
刀光剑影,箭矢破空而出的尖啸,人们在这样的背景乐下浴血奋杀。
沈桉拥着孟槐往后方而去,远离最危险的前线。
宽大的袖袍垂下,掩盖住了孟槐紧握成拳的双手,指甲深深陷进软肉里,痛的麻木致使孟槐都感觉不到痛感了。
战场无疑是残酷的,沈桉对此战极有信心,他把一般的兵力都调了过来。
沈兆组的半吊子军队,遇上庞大的正规军多少还是不够看。
不到一个时辰,华朝军队攻破了沈兆的第一道防线,他们乘胜追击,踩着满地的鲜血尸体冲进西南大山。
沈兆在荣民的拥护下成功从战场逃脱。
沈桉接住邵其扔来的一柄长枪,顺手耍了一圈招式。
“在后方等我把他脑袋摘回来。”
他骑着金子,长腿一夹马肚子和邵其并排随着将士们冲了进去。
打了胜仗后,将士们的士气明显高涨起来,除了命令留守在后方的将士,其余人都冲了进去。
撕出的这道“口子”,是两座大山之间的一个谷地,地势平缓,就像天然的一道大门。
莫名的,孟槐心里突然一咯噔,回首望向太阳升起的方向。
万里无云,阳光暖照,一派祥和。
太顺利了。
一只雪白的鸽子扑棱着翅膀底掠过树梢停在孟槐肩膀上。
帝城出事,急召回,计划延后
孟槐瞳孔颤动,破音大喊:
“撤退——”
宛如野兽般的嘶吼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山林颤动,就像有大蛇梭过草丛一样。
接着就是抑扬顿挫怪异的音调,听的人渗的慌。
是蛮荒人发起进攻的信号。
“撤退”
“撤退啊——”
孟槐跳下石头就往前头冲去。
无数人高马大的蛮荒人从埋伏之地冲了出来,他们均高两米,一身腱子肉,一个顶的上四个普通人。
大地为之颤动。
这无疑是逆转局势的更惨烈一战。
蛮荒人手里拿着大锤子或是斧头,一锤子或一斧头下去就能砸死个人。
杀戮使他们疯狂,更有甚者直接抓了人用嘴咬破人的脖颈喝血。
这是野兽,不知疼痛,不知后退,只知道疯狂的野兽,天生为了杀戮而活。
山口有蛮荒人堵住,他们虽然力气大,但是动作灵活度不够,越小的地方越能发挥出他们的优势,所以他们才会用这招请君入瓮。
她必须得给里面的人打开一条逃生之路。
孟槐让留守后方的人全部使用弓箭远程射击。
近战他们绝对不是蛮荒人的对手。
弓箭射击初步取得成效,不少蛮荒人中箭,但都没被射中要害部位。
战场上什么东西最多?
当然是尸体最多。
蛮荒人抓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