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桉比宋如霜高了很多,孟槐一眼就看得到他的样子。他一手拉着宋如霜的手腕,一手抚在自己的脸上,笑得那叫一个灿烂。眼神迷离,看样子醉的不清。
两人的距离挨得很近。
但是孟槐觉着这距离还是不够,要再近些,贴着最好。
她说怎么宋如霜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消失了,原来这两个人都背着她在干大事呢。
【宿主,你觉着这是自愿的吗?】
【管他的呢,有那意思就行。】
孟槐看的很开,虽然吧,看着在别人面前展露笑颜的沈桉这心口有点堵,但能接受。
他不就应该是女主的吗?
说了只看一眼,但是孟槐站这儿不挪了。
【宿主,您还走吗?】
【我看看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这窗子打开吹风多不好啊,还容易被人偷看,我帮他们关了。】
系统:……偷看的也就只有你。
孟槐正寻思着该怎么悄无声息的扯掉抵窗的木棍关上窗子,就听到里头沈桉说:“姐姐,我不喜欢你去青楼,烧了好不好?”
宋如霜应该没料想到他会问这个话,犹豫了一会儿后,害羞的点了点头。想起田华宜说的要大胆,她直接倾身上去就要亲沈桉。
然而人没亲到,还被一手甩开。
宋如霜倒退一步身子往一边歪,趴倒在了桌上,桌子被撞的差点掀翻,竹简奏折滑落在地,还有那壶酒,白玉破碎,液体淌了一地。
酒香更加浓烈,期间还夹杂着一股隐约的异香。
孟槐被这突然的巨响吓得手一抖,窗子嘭的一声关了个严实。
幸好,屋里的人没人注意到这个异常。
孟槐忙的推开一条缝,急着看到底出了什么岔子。
屋内,沈桉屈膝单跪在宋如霜身侧,右手直接掐上了她的脖子。宋如霜则两手死死的掰着沈桉的手,张大了嘴巴想要获得一点新鲜空气。
突然,沈桉松开了手,像是泄力了一般身子一软瘫坐下来,他左手用力的敲着自己的脑袋,呼吸很急促。
这是咋了?沈桉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对,不是喝醉的人会干出来的事。
正常人都是酒后乱性,一夜春宵,谁晾着一旁的美人却跟敲木鱼一样敲着自己的脑袋。
孟槐才发觉不对劲,不会是下药了吧?
“你身上,身上带了,什,什么东西。”因为敲打了脑袋的痛感,让他暂时清醒了一些,鼻尖也嗅出了不同的味道。
眼前人的模样清晰了些,但仍看不真切,她仍旧带着孟槐的影子,但是她的反应,绝不是孟槐!
孟槐说,谁烧了青楼,她就要烧了谁!
宋如霜没回答他,而是轻声细语道:“陛下,我扶您去休息吧?”
临行前,田华宜给了她一个香囊,虽然没说用途,但是她猜的也八九不离十。
仅仅是酒中下药怎么够呢?
沈桉提不起来力气,眼神又开始溃散,身上的热潮一阵高过一阵,热的他口干舌燥。但他挥舞着右手打掉宋如霜朝他伸的手。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和理智,摸到了桌下的一把小刀。
他抽出刀,刀尖朝下,照着手臂就是一划。
锋利的刀尖划破布料,划破肌肤,鲜血瞬间涌出,痛感直达大脑。
沈桉再次清醒了几分,还嫌不够,接着又划了一刀,这一刀更狠,血液一路蜿蜒而下,顺着他垂下的手指低落在地上,木板吸收了这血,颜色变得更暗。
他撑地站了起来。整个左臂就像在血里浸染过一般。
宋如霜被他这不要命的自残式清醒方式吓到,自个儿的脑子也清醒下来,倒退一步。
沈桉的脸上再不是那副乖巧的笑颜,而是宛如地狱饿鬼般的狞笑,他用刀柄砸头,晃动脑袋试图看清周围的一切。
刀上的血滴落一滴到他的脸上。
窗外的孟槐赶紧手脚并用的往里面翻,这小崽子,自残也不滚床单?
宋如霜想逃,她倒退着,还没转身就被沈桉一脚踩住了拖地的裙子,她措不及防被绊倒。
沈桉低头,他喘着粗气,眼神漠然中夹杂着愤怒。
他要杀了眼前这个算计他的人。
正当他抬手,刀尖朝下千钧一发时,蓦地,另一抹红色撞进他的视线中。
红裙翩飞下,眨眼间就到了他当前,接着一个巴掌就扇了上来。
直接将他打懵愣在原地,然后又是一股力道将他推的后退几步,踉跄之下跌坐在地。
孟槐扶起宋如霜,带着她往门口跑去。
“去洗把冷水脸清醒清醒,实在不行就去洗个冷水澡,这湖大。避着点儿人,然后回我屋去避避,别指望给你出主意的人会救你。”孟槐将人推出屋子,一把揪下宋如霜身上的香囊丢的老远,然后反身往回走。
她确实嗅到了不同的香味,就是那香囊散发出来的,那酒也绝对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