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案桌被一巴掌劈成八瓣。
沈桉神色阴郁,拿桌子撒完火后竟然出奇的冷静,他缓过几口气后,平静的开口吩咐道:“备马,去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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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层,最大的包厢内,一屋子莺莺燕燕。
孟槐翘着二郎腿坐在软椅上,边上四五个女人伺候着,又是垂肩又是喂葡萄,还有喂酒的。
木门推开,老鸨带着七八个男人走了进来。
身高一致,清一色穿着宽松的绸制衣衫,胸口衣领开着深v,能隐约看到胸肌腹肌。
老鸨让人站成一排,好供孟槐挑选。
“大人,这是本楼最好的小倌了,个个都年轻力壮,包管您满意。”
孟槐笑着,一块金锭就丢向了老鸨,老鸨慌忙接住立马就揣进了袖子里,喜笑颜开。
“姑娘们,快跟我出去。”
女人们似一只一只蝴蝶,袖袍裙摆翩飞着“飞”了出去。留下孟槐和满屋子的男人。
“清还是红啊?”孟槐自己捻了一块糕点咬了一小口。
“大人,只要您想,奴家们什么都可以。”左数第一个男人代为回答道。
这夹着的声音,听的孟槐起了一声鸡皮疙瘩。
“哦,那行吧,先过来几个给本大人捏肩捶腿。”孟槐说着就后躺到椅背,把脚抬起来搁在了桌子上。
男人们走过来伺候她。
手法都和先前的女人们差不多,没什么多的花样。
“剩下的人也别站着了,唱个小曲儿给本大人听听,唱得好有赏!”孟槐说完一努嘴,人精似的小倌立马就知晓了她的意思,给她捡了块糕点喂到嘴边。
孟槐赞赏的看了眼这圆脸小倌,外表看起来乖乖巧巧的,岁数应该不大。
“你怎么会来青楼?”孟槐好奇的问他。
“回大人,家里清贫,奴家九岁的时候就被卖进青楼了。”小倌老老实实的回答。
也是,这青楼基本上都是生计困难的人才会选择的地儿。
对面,小倌清亮婉转的歌声响起,回荡在屋内。混合着孟槐和另外小倌的调笑声,一派奢靡之景。
屋内香炉冒着丝丝白烟,浓浓的熏香味道闻得人头晕。
沉醉在欢乐中的孟槐还不知道青楼外已经被禁军团团包围。
青楼的所有人抱头蹲地不敢发出声音,这使得顶层某个包厢里传出的乐音还有女子的大笑更加清晰。
老鸨吓得瑟瑟发抖,缩在最后面企图躲过此次风波。
她两边都不敢得罪。
巫女大人来这地儿寻欢,她不敢不接。但是接待了巫女大人,这帝王又来了!
短短的时间里,两个华朝地位最高的人都来了她这地儿。楼被砸了事小,命没了才最大。
“你,带路。”男人清冷的声音响起,平静的分辨不出情绪。
老鸨闻声抬头,就和那年轻帝王对视了个正着。她慌忙的爬了起来,说话结巴:“好,好……”
楼梯是旋转的,距离比普通楼梯延长了不少,此时老鸨无比后悔搞这种楼梯,她走在最前头,沈桉就跟在她身后,简直就像拿了一排排尖针在往她背上扎。老鸨恨不得眨眼间就到顶层包厢。
扶手上每隔一段距离就绑有浸了香的假花,还有红绸,把氛围使劲往暧昧整。
闻着这刺鼻的香味,沈桉不适的用手背捂住鼻子。
越临近包厢,那些声音就越大声。
“别动!我抓不到了!”这是孟槐的声音。
然后就是无数男人的声音。
“大人,奴家在这儿啊,就在桌子后头。”
“大人,窗子这边。”
“大人,门,门扇这儿啊,您怎么走到花瓶那去了。”
“大人…………”
男人们娇柔做作的声音尽数落进了沈桉的耳内,他木着一张脸,好似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
但是他双手紧握成拳,骨头咯吱作响的声音听的人牙酸。
老鸨生怕自己人头落地,脚下一个没注意,绊倒在了楼梯上。
沈桉根本就没理她,越过她走上了最后几级楼梯。
孟槐的包厢在走廊最里面,头顶的红灯笼亮堂堂,包厢门口还用红绸装饰了一番,跟新房一样。
沈桉抬手就把红绸扯掉反手扔到楼下。
“啊!抓到你了!”孟槐大叫一声。
“啊~~~大人您弄疼奴家了~~~”
沈桉牙齿咬得死紧,他发现再装不下去平静了。
”砰!“
一声巨响,门扇不是被踢开,二是直接碎成了几块。吓得站在门边上的那小倌大叫一声。
灰尘碎粒弥漫之中,沈桉的身影出现在门外。
身姿挺拔,两手背在身后,神情漠然,看不出悲喜愤怒。
而屋内,所有人都被这突然的一幕给吓得像按了暂停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