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同时，宋如霜抬腿，单脚脚尖站立在绳子上。
此举引发满堂喝彩。
她左腿打直了平伸在后，然后双臂一展，两条长长的青色绸带“飞”了出来，然后鼓声重响下，暂停的音乐响了起来，乐人比之前更加卖力的吹打起来。
鼓乐配合下，宋如霜踩着节拍，下腰，旋身，一字马。然后底下丢上去一个青玉小碗，宋如霜用脚尖钩住，脚腕用力，那小碗就抛出一个弧线落在了她手中。宋如霜把小碗顶在头上，底下又丢给她一个青玉水壶，宋如霜头顶着小碗下腰，稳稳的接住了水壶。
孟槐看的那是一个刺激。
她教了宋如霜几个简单的舞蹈动作，让她融入到杂耍中，没想到最后呈现出来的效果竟然这么好。
得了水壶，只见宋如霜站直身体，目视前方，看着同样被迫看着她的帝王。高举右手，手腕一转，水壶倾斜，里头的水流了出来，像一条银线落入了头顶的小碗，滴水未溅出来。
“这是真功夫，厉害。”
“换旁人连这绳子都站不上去。”
“这女子是谁啊？怎么觉得有些眼熟呢？像……像……哦我想起来了，像巫女大人！”这人的话才说出口，就被旁边人捂住了嘴巴。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此后，宋如霜又表演了些基本的杂耍技能，她为了今日的这身装扮，做出来的动作都很轻柔优美，如果忽略脚下那根称重的麻绳，她就像个真真的仙子，凭空起舞。
表演完，打鼓的三人伸出手臂在下头接着。宋如霜往后一倒，正正好落在众人托举的手中，托在她腰间的那只手一用力，她腰间一挺，举她脚的手一矮，她便动作丝滑的落了地。
宋如霜紧跑几步，在大殿门口双膝跪地，行礼，“参见陛下！”
沈桉不为所动，殿内气氛诡异的安静。
大臣纷纷朝高座看去，于是他们就看到了罕见的，滑稽的一幕。
妖女非常专注的看着俯趴在地的那青衣女子，而她好像没意识到她手中还捏着陛下的下巴，陛下的两颊被捏的鼓起，眼神有些呆滞懵懂，眉毛下压微皱，好像在赌气？还怪可爱的。
不行，不能笑，笑了就九族不保了。
孟槐倾身压低声音在沈桉耳边道：“说话。”
然后就听沈桉从喉咙发出一声咳嗽，她侧目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不好意思，忘记捏着你下巴了。”
孟槐放下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许是她用的力度大了点，沈桉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红红的，被捏的痕迹。他清清嗓子，若无其事道：“起来吧。”
宋如霜站了起来，有些忐忑的看着沈桉。
但他没了下文。
他摸上脸颊，侧目看孟槐，轻声控诉道：“下次不能轻点吗？”
孟槐呵呵一笑，心道你下次再不看，就旋你天灵盖。
孟槐开始推进流程：“陛下，你就没有对宋姑娘刚才这么精彩的表演一些赞赏吗？”
“没有。”沈桉说。
他虽然看是看到了宋如霜的表演，但是那些画面不进脑子啊！他脑子里全想的是孟槐的手在他脸上，孟槐的手在他脸上……她指尖有点儿凉，她好像用了香香的头油，不知道是什么花香，还有……她今天真好看。
“别人准备这么久，你都没有一点夸奖？”孟槐又质问他。
沈桉倒是装模作样的沉思了一小会儿，然后张唇道：“没有。”她准不准备节目，关他什么事？
“你！”孟槐一个没忍住声音略大了一些，然后又马上压低，凑近沈桉耳边，后者倒是特别配合，还主动又凑近了一些。孟槐说：“跳得好，跳的棒，这些简单的夸奖之词你就不能说说吗？”
“我从不轻易夸人。”
“……好吧，当这趴没有发生过。”孟槐无了个大语，她换个角度询问，看看宋如霜有没有在沈桉心中留下个印象，“那你觉得她今天打扮的好不好看？”
好不好看？怎么这问题这么奇怪。
沈桉虽觉奇怪，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这女子有几分像孟槐，姿色算上佳，不丑，但也称不上多好看，有孟槐在，天上的太阳在他眼里都得黯然几分，“但是没你好看。”
但孟槐压根没把沈桉补充的那句话听进去，她满意的笑着。
今晚还是有些收获，至少沈桉对宋如霜的外表上心了，再接再厉！
殿门口独自站着的宋如霜，看着有些单薄，夜里风更大了，她的发丝还有身上的轻纱狂舞，凉意钻进心口，冷的她腿打颤。
她一直在等着年轻的帝王会不会再看她或者给她说些话，但是没有，有的只是高座上和孟槐交头接耳说悄悄话的沈桉，尽管隔着好长一截距离，她好像都看得到沈桉看着孟槐的那双温柔如水的眸子。
所以沈桉依然是那个暴戾残忍的皇帝，他的例外，只给孟槐。那晚他在她面前表现出的那一面，也是因为他将她